“帝皇在上……”钢铁之蛇战士喃喃道。
门后的景象映入眼帘——一个相对宽敞的大厅,但此刻已如同临时医疗站和最后的避难所。几名重伤的阿斯塔特躺在地上,由一名穿着白色肩甲、标识着圣洁容颜战团徽记的药剂师照料。一名技术神甫(正统机械教风格)正在试图修复一台严重受损的通讯器,口中念念有词。还有几名伤势较轻的战士持枪警戒着其他入口。
大门突然打开,让里面的人瞬间紧张起来,武器齐刷刷指向门口。当他们看到门外是死亡守望的兄弟,以及……形态诡异的凯尔和沃特斯-7时,更是惊疑不定。
“阿斯莫德兄弟!是我们!”圣血天使立刻朝里面喊道,同时示意凯尔和沃特斯-7跟上,众人迅速退入大厅,然后合力将大门再次推回关闭状态,用能找到的一切杂物将其堵死。
暂时安全了。
大厅内的气氛却更加凝重。所有幸存者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凯尔和沃特斯-7身上,尤其是凯尔。他那异变的肢体、异色的瞳孔,以及身上散发出的混杂气息,在这些忠诚的阿斯塔特战士看来,几乎与异端无异。
圣血天使——名为卡修斯——摘下了他的头盔,露出一张饱经风霜但依旧英俊坚毅的面容,只是此刻写满了疲惫与严肃。他走到凯尔面前,血红色的眼睛直视着凯尔那双不协调的瞳孔。
“我是卡修斯,圣血天使第九连的突击队长,现任死亡守望小队指挥官。”他的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现在,凯尔·法伦,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你身上为何有死灵、欧克、甚至虫族的气息?还有你那只手臂……以及你使用的……非帝皇赐福的力量。”
太空野狼——名为拉格纳——也走了过来,他没有摘下头盔,但狼首造型的头盔下,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带着狼群审视潜在威胁的警惕。其他战士,包括钢铁之蛇的博杜安、暗鸦守卫的科沃斯,以及大厅内的其他人,也都沉默地围拢过来,形成了无形的压力。
沃特斯-7悄然后退了半步,电子眼平静地记录着这一切,仿佛一个置身事外的观察者。
凯尔面对着这些身经百战、对他充满怀疑的“同胞”,感受着他们身上散发出的纯粹阿斯塔特灵光,与自己体内那混沌驳杂的力量形成了鲜明对比。他知道,任何谎言在这种环境下都难以持久。
他深吸一口气,同样摘下了自己那早已破损不堪的头盔,露出了那张因多次吞噬和异变而显得有些棱角分明、甚至带着一丝非人冷峻的脸庞。
“我曾是吞噬者战团的药剂师。”凯尔的声音平静,却带着沉重的分量,“我的小队在调查一个死灵墓穴世界时全军覆没,只有我,因为一种……意外,活了下来。”
他抬起那只暗紫色的左臂:“这并非帝皇的赐福,而是生存的代价。我体内的力量,源自于我在绝境中被迫吞噬的敌人——死灵、欧克蛮人、泰伦虫族……以及一些我也无法完全理解的存在。”
他环视着周围震惊、难以置信甚至带着愤怒的目光,继续说道:“这力量是诅咒,也是武器。我无法改变过去,但我可以选择如何使用它。现在,外面有无尽的虫群,还有一只虫巢暴君。我们被困在这里。你们可以选择怀疑我,将我视为异端,在这里与我内战,然后一起被虫子吞噬。”
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卡修斯脸上,那双异色的瞳孔中,属于人类的那只眼睛依旧燃烧着坚定的意志:“或者,你们可以暂时放下疑虑,与我并肩作战,杀出一条血路。我或许不再是你们认知中的纯粹阿斯塔特,但我依旧在为生存而战,而我的力量,可以用来斩杀帝皇之敌。”
大厅内一片死寂,只有门外隐约传来的虫族嘶鸣和抓挠声,以及伤员压抑的呻吟。
卡修斯死死地盯着凯尔的眼睛,似乎在衡量他话语中的真伪,评估着他灵魂的重量。拉格纳喉咙里的低吼声渐渐平息,但目光依旧锐利。博杜安握紧了爆弹枪,科沃斯的身影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最终,卡修斯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对阿斯塔特信条的亵渎。”他话锋一转,血红色的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但是,你说对了一件事——帝皇之敌当前,生存高于一切。我,卡修斯,以圣血天使之名,在此暂时接纳你作为对抗虫群的盟友。直到我们脱离险境。”
他看向其他死亡守望战士:“有异议吗?”
拉格纳哼了一声,算是默认。博杜安点了点头。科沃斯的身影微微晃动,表示同意。其他战士也陆续表示了认可。
暂时的同盟,在绝境中达成。
“很好。”卡修斯重新戴上头盔,“那么,盟友,你对目前的局势,有何高见?我们被困于此,通讯中断,援军无望。”
凯尔的目光扫过大厅内的幸存者,最后落在那名焦急的技术神甫和损坏的通讯器上。
“我们不需要援军。”凯尔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自信,“我们需要一艘能离开这里的船。而我知道,那里可能有。”
他脑海中,那个源自“统御者”石板的坐标,正闪烁着微光。
“并且,在离开之前……”凯尔转向那扇被堵住的大门,感受着门外那越来越近的、令人窒息的灵能压迫感,“我们或许可以给那只虫巢暴君,一个‘惊喜’。”
吞噬的欲望,与求生的本能,以及刚刚建立的脆弱信任,在这座被虫群包围的死亡堡垒中,交织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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