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春风吹散了边境的硝烟,草原上重新泛起青绿,牧民们赶着牛羊逐水草而居,商队的驼铃声沿着新开辟的西域商路绵延不绝。经历过罗刹汗国之战后,漠北的声望达到顶峰,割让的三座城池成为连接漠北与西域的枢纽,各族百姓互通有无,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林越并未沉溺于和平的安逸。他深知西域局势错综复杂,罗刹汗国新汗王(三王子)隐忍多年,绝非甘心臣服之辈,而那些曾依附于罗刹汗国的西域小国,也未必真心接纳漠北的崛起。因此,他一边下令整修边境堡垒,扩充巡检司武士的规模,一边派遣多批斥候,深入西域各国打探消息。
这日,林越正在首府的议事厅内,与各族首领商议商路税收与民生安抚之事,一名斥候浑身尘土、神色凝重地闯入:“林都尉,紧急情报!罗刹新汗王暗中派遣使者,前往于阗、龟兹、疏勒三国,似在密谋结盟!”
议事厅内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于阗、龟兹、疏勒皆是西域强国,虽国力不及罗刹汗国,但三国联手,再加上休养生息后的罗刹军,足以对漠北构成致命威胁。
“具体情况如何?”林越指尖轻叩案几,目光锐利如鹰。
“使者携带大量金银珠宝,以‘共分漠北商路利益’为诱饵,游说三国国王。”斥候喘了口气,继续道,“属下潜伏在于阗都城外,亲眼看到罗刹使者与于阗国王密谈至深夜,临走时双方交换了盟约信物。龟兹和疏勒那边,虽未打探到确切盟约,但两国近期已在边境增兵,且关闭了部分与漠北互通的商栈。”
拓跋山猛地一拍桌案,怒声道:“这三王子果然狼子野心!当初若不是林越你仁慈,留他一条性命,何至于有今日之患!”
周武也沉声道:“如今之计,不如先发制人!趁罗刹汗国尚未完全恢复元气,三国盟约也未稳固,我们主动出兵,逐个击破,以绝后患!”
各族首领纷纷附和,议事厅内主战之声此起彼伏。
林越却缓缓摇头:“不可。漠北刚经历大战,百姓需要休养生息,将士们也需休整。且三国虽有结盟之意,但彼此间素有嫌隙,未必能真正同心协力。若我们贸然出兵,反而会促使他们抱团取暖,更会让西域其他小国误以为漠北恃强凌弱,动摇我们的根基。”
“那林都尉的意思是?”拓跋山不解地问道。
“两手准备。”林越站起身,走到悬挂着西域地图的墙壁前,手指在地图上划过,“第一,外交斡旋。我亲自前往于阗,面见于阗国王,晓以利害,瓦解他们的同盟;同时派遣使者前往龟兹、疏勒,许以更优厚的商路条件,分化离间。第二,加强防御。周武,你即刻返回边境堡垒,增派兵力,加固城防,备好粮草与军械;拓跋山,你带领青羊部武士,巡视西部商路,保护商队安全,同时监视三国动向,一旦发现异常,立刻回报。”
众人见林越已有周全之计,纷纷点头领命。
三日后,林越带着百名精锐武士,乔装成商队,踏上前往于阗的路途。于阗位于西域南部,盛产美玉与丝绸,是西域商路的重要节点,也是此次罗刹新汗王拉拢的核心。若能说服于阗国王退出同盟,三国联盟便不攻自破。
一路向西,沿途的景象与漠北截然不同。绿洲城镇星罗棋布,河流蜿蜒流淌,田地里种满了庄稼,繁华程度远超漠北。但林越也敏锐地察觉到,沿途的关卡盘查比以往严格了许多,不少商栈都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偶尔还能看到巡逻的士兵,神色戒备。
抵达于阗都城时,城门处的守卫更是荷枪实弹,对进出人员逐一盘查。林越让随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商队凭证,又暗中塞给守卫一些金银,才得以顺利入城。
于阗都城规模宏大,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行人络绎不绝,空气中弥漫着香料与水果的气息。林越一行人找了家客栈住下,随后便派人前往王宫递上名帖,表明漠北使者的身份。
然而,名帖递上去后,却石沉大海。一连三日,王宫都没有任何回应,显然是于阗国王有意回避。
“林都尉,于阗国王这是故意晾着我们,想必是已经下定决心与罗刹结盟了!”随从忍不住说道。
林越却并不着急,他每日带着随从在都城内走动,观察民情与局势。他发现,于阗都城虽繁华,但百姓们脸上却难掩忧虑。经过打探得知,于阗国王近年来横征暴敛,又好大喜功,频繁发动对外战争,导致国力衰退,百姓怨声载道。此次与罗刹结盟,也是想借助罗刹的力量,扩张领土,转移国内矛盾。
“机会来了。”林越心中有了计较。他让人联系上于阗国内一位对国王不满的老臣——前丞相班勇。班勇为人正直,因反对国王与罗刹结盟而被罢官,隐居在都城郊外。
在一处幽静的庭院内,林越见到了班勇。班勇虽已年过六旬,但精神矍铄,目光深邃。他得知林越的来意后,沉吟片刻道:“林都尉,并非老夫不愿相助,只是国王心意已决,且罗刹使者此刻仍在王宫内,日夜劝说,恐怕难以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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