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青羊部的营帐时,两支使者队伍已整装待发。前往回纥部的使者由周武亲自担任,他处事沉稳,熟谙漠北各部习性;前往契丹部的则是拓跋山,他与契丹部首领曾有过一面之缘,多少能说上话。
“回纥部拓拔野野心难驯,切记不可意气用事。”林越将一封盖有龙符印记的盟书递给周武,“若他执意不从,便告知他,巡检司将暂停回纥部的商队通行权,直至其遵守盟约。”
周武接过盟书,沉声道:“放心,我自有分寸。你在营地坐镇,务必留意边境动向,尤其是黑鹫王背后的势力,不可大意。”
拓跋山也接过盟书,笑道:“契丹部民风彪悍,但讲道理,我会把黑鹫王的阴谋说清楚,想必他们不会愿意被人当枪使。”
送走两支使者队伍,林越立刻召集巡检司的统领们议事。如今的巡检司已扩充至五百人,由黄沙镇亲兵和各部抽调的武士组成,分成十队,分别驻守在商道沿线和各部边境。
“商道是漠北的命脉,绝不能再出岔子。”林越指着兽皮地图上的商道路线,“陈石,你带一队人驻守黑风古窟附近,那里是遇袭高发地;其余各队轮流巡逻,务必做到昼夜不间断,遇到可疑人员,立刻扣押核查。”
“是!”陈石和众统领齐声应下。
接下来的几日,林越每日都在营地处理巡检司的事务,查看各地传来的消息。商道上的巡逻愈发严密,往来商队的安全感大增,货栈的生意也越发红火。阿古拉派人送来书信,说黄沙镇又迎来了一批中原商人,带来了丝绸、茶叶和瓷器,还想与青羊部合作开办手工作坊。
林越看着书信,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他正想回信,手中的龙符突然微微发烫,符纹上的金光变得异常明亮,仿佛在感应什么。林越心中一动,将龙符放在桌上,只见金光顺着桌面蔓延,在兽皮地图上勾勒出一道隐秘的线条,终点竟指向漠北最西端的“昆仑余脉”。
“这是……”林越心中疑惑,龙符从未有过这样的异动,难道这就是黑鹫王所说的“深层秘密”?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匆匆走进帐内:“林都尉,商道巡检队传来消息,在黑风古窟以西三十里的戈壁上,发现了一支神秘队伍,他们穿着陌生的服饰,正朝着昆仑余脉的方向行进。”
林越心中一凛,龙符的异动与这支神秘队伍难道有关?他立刻道:“让陈石带人悄悄跟踪,切勿打草惊蛇,随时汇报他们的动向。”
亲兵领命而去。林越看着龙符上的金光渐渐收敛,心中越发好奇。昆仑余脉常年被冰雪覆盖,人迹罕至,这支神秘队伍去那里做什么?龙符又为何会对那里产生感应?
与此同时,周武抵达了回纥部的营地。拓拔野亲自出营迎接,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周统领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快请进帐。”
进入主营帐,拓拔野屏退左右,开门见山道:“周统领,盟书我已经看过了。黑鹫王的阴谋我已知晓,但巡检司的粮草缴纳比例,我还是觉得不妥。我部人口众多,粮草本就紧张,若按此比例缴纳,恐怕会引起牧民不满。”
周武早已料到他会这么说,从容道:“拓拔首领,粮草缴纳比例是按各部的牛羊数量和草场面积核算的,并非按人口。回纥部拥有漠北最肥沃的草场,牛羊数量是其他部落的数倍,缴纳这些粮草,对你们来说并非难事。”
他顿了顿,又道:“而且,巡检司维护商道安全,受益最大的就是回纥部。若商道不通,你们的皮毛、牛羊就卖不出去,中原的丝绸、茶叶、瓷器也进不来,最终受损的还是你们自己。”
拓拔野脸色一变,他没想到周武竟然如此了解回纥部的情况。他沉默片刻,说道:“周统领所言有理,但我还是需要时间与部落长老们商议。这样吧,三日后给你答复。”
周武点点头:“可以,但我希望拓拔首领能以漠北和平为重,不要被有心人利用。”
另一边,拓跋山也抵达了契丹部的营地。契丹部首领耶律洪基是个直爽的汉子,看到拓跋山带来的黑鹫王人头和盟书,立刻怒道:“黑鹫王这个小人,竟然敢挑拨我们与黄沙镇的关系!周统领和林都尉是漠北的功臣,我们契丹部绝不会做背信弃义之事!”
他当即在盟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说道:“拓跋将军,你回去告诉林都尉,契丹部会严格遵守盟约,边境的马匹我也会下令撤回。以后若有谁敢破坏漠北和平,我们契丹部第一个不答应!”
拓跋山心中大喜,连忙道谢。耶律洪基摆了摆手:“不用谢,我们都是漠北人,理应互相照应。对了,我听说最近有一支神秘队伍在漠北西部活动,穿着奇怪的服饰,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你们也要多加留意。”
拓跋山心中一凛,没想到契丹部也发现了这支神秘队伍。他连忙问道:“耶律首领,你知道他们的去向吗?”
“好像是朝着昆仑余脉去了。”耶律洪基想了想,说道,“那里常年冰雪覆盖,没什么资源,真不知道他们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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