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真人携众弟子返回宗门,幽冥殿于山门之前公然设伏截杀弟子之事,如同飓风般瞬间传遍太乙仙山,引得上下震动,群情激愤。宗门戒律堂更是雷厉风行,立刻介入调查,不仅彻查那残留的阵法与断掌,更是将所有从秘境归来的弟子,尤其是叶凡、净尘等直接经历者,全部传唤至戒律堂问话。
戒律堂大殿,庄严肃穆,气氛凝重。殿内光线昏暗,唯有两侧墙壁上镶嵌的夜明珠散发着清冷的光辉。主位之上,端坐着面容枯槁、眼神却锐利如鹰隼的天刑真人。其下两旁,分别坐着数位气息渊深的戒律堂长老,青松真人亦在其列,面色沉静。赤阳子则坐在另一侧,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愤慨与凝重。
叶凡、净尘、苏婉清、拓跋山以及另外几名当时在场的弟子,立于殿中。
天刑真人目光如刀,缓缓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叶凡身上,声音沙哑低沉:“叶凡,你将此次遇袭经过,详细道来,不得有丝毫隐瞒。”
叶凡拱手,神色坦然,将离开秘境后,如何在接天台与众人汇合,如何通过出口,又如何瞬间遭遇阵法笼罩与三名黑袍人袭击的过程,原原本本叙述了一遍,包括那为首黑袍人索要秘境所得与云螭鳞片之言,以及青松真人及时出现救援,重创黑袍人首领等细节,皆一一说明。他言语清晰,条理分明,并无夸大之处。
待叶凡说完,净尘、苏婉清、拓跋山等人也相继补充,所述皆与叶凡吻合。
殿内一时寂静,几位长老面色各异。幽冥殿不仅知晓叶凡获得云螭鳞片,更能精准把握其离开秘境的时间地点设伏,若说宗门内部无人接应,绝无可能!
赤阳子忽地冷哼一声,开口道:“叶凡师侄,你方才言道,那黑袍人曾向你索要在秘境中所获之物以及云螭鳞片?据老夫所知,云螭老祖乃我宗护宗灵兽,早已沉眠无踪,你如何能得其鳞片?莫非是信口开河,或是……另有所图,故意引人注目?”
他此言一出,顿时将焦点引至叶凡身上,话语中暗藏机锋,质疑叶凡所言真实性,更隐晦暗示叶凡可能怀有异心。
叶凡面色不变,平静道:“回赤阳师伯,弟子于秘境中机缘巧合,确曾惊动云螭老祖法驾,蒙老祖不弃,赐下鳞片一枚。此事千真万确,弟子不敢妄言。”说着,他心念一动,那片温润如玉、闪烁着淡淡星辉的银色鳞片便出现在其掌心,虽未催动,但那独特的、浩瀚而古老的灵压已弥漫开来,做不得假。
感受到那鳞片上纯正而磅礴的云螭气息,在场所有长老,包括天刑真人与青松真人,眼中都闪过一丝惊异与震动。云螭认可!此子竟真的得到了沉睡无数岁月的护宗灵兽的认可!这意味着什么,他们心中再清楚不过!
赤阳子脸色微变,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嫉妒与更深的杀意,但迅速掩去,干笑一声:“原来如此,倒是师伯多虑了。师侄果然福缘深厚。”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那黑袍人为何对你如此紧追不舍?甚至不惜在我宗门之前行险?莫非师侄身上,除了云螭鳞片,还有其他……更引人觊觎之物?譬如,你那身迥异于常人的功法根脚?”
他再次将矛头指向叶凡的核心秘密,语气看似关切,实则诛心!
青松真人眉头微皱,开口道:“赤阳师弟,当务之急乃是查明内奸,肃清幽冥殿余孽,而非质疑有功弟子。叶凡之功法,老夫早已查验,虽有些特异,却乃玄门正道,根基扎实。其在秘境中勇挫金丹,于归途遭袭亦临危不惧,更是得云螭老祖认可,此等弟子,当为我宗门栋梁,何来引人觊觎之说?”
赤阳子皮笑肉不笑地道:“青松师兄所言甚是,小弟也只是出于谨慎,以防万一。毕竟,幽冥殿贼子无孔不入,难保不会利用某些……不明根脚之人。”他将“不明根脚”四字咬得稍重。
叶凡心知赤阳子是在胡搅蛮缠,意图搅浑水,并将祸水引向自己。他深吸一口气,朗声道:“天刑师伯,诸位长老,弟子功法得自前辈遗泽,虽不知其名,却行得正,坐得直,从未有丝毫损害宗门之举。反倒是那黑袍人,两次三番精准截杀弟子,且对弟子行踪、所获了如指掌,若说宗门内无人与之勾结通风报信,弟子实难相信!此人潜伏于宗内,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他目光锐利,毫不畏惧地看向赤阳子:“赤阳师伯一再质疑弟子,却对那明显存在的内奸视若无睹,不知是何道理?莫非师伯知道些什么内情?”
“放肆!”赤阳子勃然作色,一股金丹威压猛地压向叶凡,“黄口小儿,安敢如此污蔑长辈!”
叶凡只觉周身一紧,如负山岳,但他脊梁挺得笔直,逆凡真元自行运转,星辰不灭体微光闪烁,竟硬生生抗住了这股威压,目光依旧直视赤阳子,毫不退缩!
“够了!”天刑真人猛地一拍座椅扶手,一股更加宏大、冰冷的威压瞬间充斥大殿,将赤阳子的气势压了下去。他冷冷地扫了赤阳子一眼,又看向叶凡,“戒律堂前,不得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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