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渊没点头，也没摇头。但他已经明白，为什么那道符文会出现。母亲不是随便画的。她是参与者，是知情者，甚至可能是设计者之一。
“她不知道修仙。”江临渊说，“她只是个做饭的女人。”
“可她留下了东西。”罗天成看着他，“也许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也许她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人顺着这些标记走到底。”
江临渊握紧拳头。原来从一开始，他就不是偶然卷入的。
“游泳馆更衣室，是第八个节点。”罗天成说，“紫云洞天投影·更衣室段。明天就会激活。你打算去吗？”
江临渊抬眼。“你知道那里有危险。”
“危险一直都在。”罗天成声音沙哑，“但如果你不去，下一个被盯上的就是别的学生。他们会像之前那些人一样，笑着走进去，再也没出来。”
江临渊看着地上的阵法。九条龙纹中，有七条微微发亮。那是他已经激活的七个签到点。
还差三个。
“你说你是守阵人。”江临渊问，“那你能不能告诉我，系统是谁设的？为什么偏偏是我？”
罗天成摇头。“我不知道系统来历。我只知道，它出现那天，地脉震动了一整夜。封印出现了裂缝，而你，是第一个能让它闭合的人。”
江临渊不语。
“我不是要控制你。”罗天成说，“我是想让你明白，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后果。你救不了所有人，但你可以阻止更多人受害。”
江临渊看向窗外。夜色浓重，校园静得可怕。
“我可以帮你。”罗天成拿出一枚铜牌，放在桌上，“这是阵法调控令，能让你在节点内多撑十分钟。但记住，别贪心。每一处投影背后，都连着魔神的记忆碎片。”
江临渊没拿铜牌。
“你一直在监视我。”他说，“现在突然说要合作？凭什么信你？”
“凭这个。”罗天成掀起左臂袖子，露出一道黑色裂痕，从手腕延伸到肘部，皮肤下有黑线游走，和江临渊手腕上的伤几乎一样。
“三年前，我试图强行修复B3裂缝，被反噬。”他说，“这伤治不好。每次阵法波动，它就会发作。我撑不了太久。”
江临渊看着那道伤。他知道那种痛。那是生命力被抽走的感觉。
“我需要你继续签到。”罗天成收回袖子，“但不是为了维持现状。是为了找到真正的解封之法。否则等到第十个节点开启，没人能挡住它。”
江临渊终于开口：“如果我拒绝呢？”
“那你就是第二个牺牲品。”罗天成直视他，“或者，成为它的容器。”
江临渊没再说话。他走到阵法边缘，低头看着那条中央锁链。图案深处，似乎有东西在动。
他的手腕突然一热。
低头看去，皮肤下的黑线正缓缓跳动，像在回应地底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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