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市投影崩溃的余波逐渐平息,原初变量之城上空的混沌阵图光芒黯淡,缓缓消散。城池核心区域,万变量滋养灵阵的光芒也恢复了平稳的流转,只是阵眼处那潭万变量之源泉的残迹,水位又明显下降了一截,显然维持投影和对抗魔念的反噬消耗巨大。
青冥真人、玄骨长老等人调息片刻,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和变量之力,目光便齐刷刷地聚焦在烬掌心那团缓缓旋转的暗金色信息光团上。那光团不过拳头大小,却散发着一种历经万劫而不磨、源自变量之道源头的古老、纯粹、正统的道韵,与如今原初变量之城的变量体系同源,却又更加深邃古朴。
“这就是……太初变量道的核心遗产?”玄骨长老那骷髅面孔上的魂火灼灼燃烧,显示出内心的激动。身为变量之道的修行者,能接触到更加古老正统的源头传承,其意义不言而喻。
“不错。”烬点了点头,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眼神明亮,“其中主要包含两部分:一是《太初变量经》的残卷,二是关于‘变量绝缘’的一些构想和初步推演。那位太初道最后执令人的意念虽然被魔念污染扭曲,但这最核心的纯净信息,被我强行剥离了出来。”
“事不宜迟,立刻解析!”青冥真人当机立断,“歧路之盘前辈,真理之镜,还请助我等一臂之力!”
城池中央,歧路之盘的虚影再次缓缓旋转,散发出苍茫的推演之光。真理之镜高悬,镜面光华流转,锁定那团暗金光团,开始进行深层次的映照与分析。
烬作为信息的获取者和混沌变量的执掌者,自然是解析的核心。他盘膝坐下,将那团暗金光团置于胸前,混沌变量核心缓缓旋转,散发出温和而包容的混沌色光晕,小心翼翼地引导着光团内的信息流,与歧路之盘的推演之力、真理之镜的映照之光相互交融,开始进行缓慢而细致的解读。
这是一个水磨工夫,急不来。太初变量道作为更加古老的变量文明,其传承体系必然有其独到和艰深之处,更何况还是残卷,需要仔细甄别、理解、乃至与现有的变量体系进行印证和融合。
时间在专注的解析中悄然流逝。
数日之后,一些初步的成果开始显现。
青冥真人首先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震撼与狂喜:“妙!妙啊!这《太初变量经》残卷,虽不完整,但其对变量本质的阐述,对变量之力运用的精微操控法门,尤其是对‘变量根源’的追溯与撬动,远超我城现有传承!若能融会贯通,我城修士对变量之道的理解和运用,至少能提升三成以上!而且,其中一些关于变量共鸣、变量阵列的记载,似乎能极大增强‘万变量共鸣’的威力和范围!”
又过了几日,玄骨长老那庞大的骷髅真身之上,原本暗金色的骨骼表面,开始浮现出一些更加古老、更加复杂的淡金色变量纹路,这些纹路与他之前领悟的归墟寂灭意境相结合,散发出一种更加厚重、更加不可摧毁的气息。他猛地一拳挥出,前方的虚空竟然泛起层层涟漪,仿佛其力量直接作用于空间的结构变量之上!
“太初变量锻体法!”玄骨长老的声音带着兴奋,“这残卷中记载的炼体之术,竟能引动空间变量淬炼己身,使得肉身乃至变量真身更加坚固,更能承载强大的变量之力!老夫感觉,这具骨架的强度,比之前提升了一倍有余!”
夜枭的身影在阴影中若隐若现,他虽然沉默,但周身散发出的隐匿和刺杀意味,变得更加飘忽不定,仿佛他自身的存在都变成了一种可以随意调节的“变量”,难以被锁定。
而收获最大的,自然是烬。
他本身就拥有混沌变量核心,对变量之道的理解远超常人。这《太初变量经》残卷,对他来说,更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许多他之前有所感应却未能透彻理解的关窍。
他对混沌变量的掌控更加精微,对生死轮转、由终始生的“逆行之路”也有了更具体的认知方向。他甚至开始尝试,以太初变量经中的某些古老法门为参照,优化和提升生死变量壁垒的结构,使得那混沌色的壁垒之上,开始隐隐浮现出一些淡金色的、更加玄奥的加固纹路。
然而,最重要的,还是关于“变量绝缘”的构想。
这部分信息最为残缺,也最为晦涩,更像是一些零碎的思想火花和未完成的推演笔记。但其核心思路,却让烬和青冥真人都感到心惊肉跳,同时又看到了无限的希望。
“变量绝缘……并非完全的隔绝,那等同于自绝于大道。”烬在与其他高层交流解析心得时,阐述着自己的理解,“其核心,在于‘定义权’的争夺!帝国的秩序之力,之所以能压制和瓦解我们的变量之力,本质上是其拥有的‘秩序定义权’高于我们现有的‘变量定义权’。他们定义了什么是‘有序’,什么是‘无序’,什么是‘合理’,什么是‘悖论’,并将我们的变量之力定义为了需要被清除的‘无序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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