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娘的......”
林蓁蓁的脏话刚要痛快的骂出口,却被陆寒舟一记警告的眼神硬生生逼了回去。
昨天说了切他奶奶的腿就已经让老太君生气了,可不能再惹到那个容易头疼的主母夫人了,这府里的耳目多的让她害怕。
林蓁蓁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拐了个弯,她不仅没生气,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站在一块较低的石头上,笑嘻嘻的对着许茹芸竖起了大拇指。
“嘿嘿!表妹总结得精辟!这么说来,我林蓁蓁还真是有点兴风作浪的本事在身上的哈!承蒙夸奖,愧不敢当啊!”
陆寒舟看着林蓁蓁那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再看看身边许茹芸歇斯底里的指控和眼底深藏的恐惧与心虚,心中已经了然。
他的那杯酒里下的是曼陀罗,剂量足以让人陷入深度昏睡,但不会致命。
而林蓁蓁那杯酒里下的毒却是见血封喉的阎罗散!
他这个好表妹,对他还真是不一般的好啊!
把银针用帕子包好,放在许茹芸手中,“这个你收好!我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
母亲还是很疼爱这个表妹的,为了母亲的颜面,他还是愿意放她一回。
至于这个世仇家的千金小姐...
“表哥?...”
许茹芸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已经成婚,你尚未出嫁,为了你的名节,以后没事不用再来找我。”
陆寒舟转身吩咐家丁,安排人送表小姐回家。
林蓁蓁好像也知道陆寒舟是什么意思了,但是他愿意包庇她,这个局无解啊!
没办法!谁叫她是他世仇家的女儿,而许茹芸是他至亲的表妹呢!
她屁颠屁颠地跟在陆寒舟身后往雪梅园走,月光拉长了他们的影子。
走了几步,她终究是有些不甘心的凑近,压低声音问:“喂!这事......就这么算了?!那可是阎罗散,指甲盖盖那么点的药性都能毒死一头大象啊!”
陆寒舟脚步未停,侧目看了她一眼,夜色中他的轮廓显得有些模糊:“你不是精通医毒么?阎罗散又如何?”
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丞相府嫡女精通医毒的这件事,是他暗中调查后才知道的。
“我CAO!!”
林蓁蓁一听这话,差点跳起来,声音都拔高了几分,“陆寒舟!你这说的是人话吗?!合着我懂医毒就活该被下毒?
万一!我是说万一!我要是个不通药理的傻白甜,或者那天饿昏了头没尝出来,或者手一抖喝下去了呢?
那我现在岂不是早就凉透了?躺板板了?你这么想吃席啊?!”
她越说越气,用了全身的力气就狠踹他小腿一脚。
陆寒舟猛的停下脚步,转过身,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完全笼罩住她。
他的眼神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幽深,带着一种隐忍痛意的压迫感:“你刚刚说的那个语气词......”
他声音低沉,一字一顿,“让我感觉非常不好。以后,不要再说了。”
那“CAO”字,粗鄙刺耳,实在有辱斯文。
林蓁蓁被他盯得有点发毛,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不说就不说......凶什么凶......”
心里却翻了个白眼:假正经!等我以后有机会,看我怎么收拾她!
林蓁蓁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加上她新婚头两天就在侯府创下的辉煌战绩,导致整个侯府都一致认为,她有疯病!
如此一来,林蓁蓁倒也过了两天相对安稳的日子。
除了在雪梅园里研究侯府的伙食,逗逗偶尔飞来的鸟雀,以及尝试用梅枝削点小玩意儿之外,没再闹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转眼到了回门前夕。
日落西山,暮色渐渐暗沉,侯府各处也都亮起了温暖的灯火。
位于府邸中央的膳厅更是灯火通明,十八盏精巧的琉璃宫灯高高悬挂,将那张可容纳十几人的雕花紫檀长桌照的明亮无比。
空气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其中一股霸道浓烈的香辣味道尤为突出,正是摆在林蓁蓁面前不远处的那一大盘色泽红亮油光闪闪的麻辣炒鸭。
镇北侯府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隔几日,只要没有特殊情况,一家人便会聚在一起用晚膳,以示和睦。
今日,便是这家庭聚餐日。
林蓁蓁端坐在陆寒舟左侧的位置,眼珠子几乎掉进了菜盘子里。
晶莹剔透的翡翠虾饺,粉嫩诱人的水晶肉丸,清雅鲜香的蟹粉狮子头......但最勾她魂儿的,还是那盘散发着致命诱惑力的麻辣炒鸭!
那红亮的辣油,焦香的鸭皮,混合着花椒辣椒和各种香料的气息,直往她鼻子里钻,勾得她肚子里的馋虫疯狂躁动。
她忍不住悄悄吸了吸鼻子,身体微微前倾,鼻尖都快戳到那盘鸭子的边沿了,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兴奋和垂涎。
这种宫廷式的菜肴,她在二十一世纪见都没见过!
陆寒舟坐在她旁边,将她这副“饿虎扑食”的姿态尽收眼底。
他端起茶盏,用杯盖轻轻撇去浮沫,动作优雅,声音却冷幽幽地飘了过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父亲下朝归府前偷吃,可是要挨军棍的。”
语气平淡,却成功让林蓁蓁伸向鸭腿的爪子僵在了半空。
“哦......”
林蓁蓁收回手,无奈的看了看其他人。
陆寒舟的大哥,副将军陆景和,常年领军在外,镇守边关,很少归家。
坐在林蓁蓁对面的,是一个身怀六甲腹部高高隆起的女子,正是陆景和的妻子,林蓁蓁的大嫂阮倩倩。
她面容温婉,带着慵懒的表情,正小口喝着丫鬟递上的燕窝羹。
主位之上,解素珍正侧着身子,满脸慈爱关切地询问着阮倩倩的身体状况,从胎动是否频繁到今日胃口如何,事无巨细。
她的目光落在阮倩倩圆润的肚子上,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期待和欢喜。
老太君的位置依旧空着,铺着锦垫的紫檀木椅无声地彰显着这位老祖宗的地位。
正当林蓁蓁想着要等到什么时候的间隙,镇北侯陆岩携着雷霆之势大步跨进门槛。
“砰!”一声巨响!
陆岩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厚重的紫檀木桌面上,力道之大,震得满桌的碗碟杯盏齐齐一跳,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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