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的晨雾还没散尽,林风就和周虎、青衣老妪分了手。
周虎要押着赵烈回赤阳宗请罪,青衣老妪则带着青木门弟子返回宗门,只有王铁蛋背着他的“破阵剑”和小铁铲,死缠烂打要跟着林风去东方——用他的话说,“东方有会飞的仙鸟,还有能发光的仙草,我得去看看,顺便帮林大哥挖挖宝贝”。
两人刚出小镇,东方的天际就泛起一层淡青色的光晕,不同于极北的凛冽,也不同于落霞岭的暖燥,这光晕里的灵气,竟带着几分“活”的气息,像是有生命般,顺着林风的呼吸,悄悄钻进他的经脉。
“林大哥,你看天上!”王铁蛋突然指着前方,语气里满是惊叹。
林风抬头望去,只见前方的天地交界处,竟横亘着一片无边无际的“雾海”,雾气是淡青色的,在阳光下泛着琉璃般的光泽,雾气中隐约能看到巨大的树木轮廓,枝干缠绕着灵气,像是在跳舞。
“是‘灵雾语林’。”林风从苏振南的地图上见过记载,“东方的奇地之一,雾气是天地灵气凝结而成,里面的树木能通灵性,会说上古的剑道箴言——只是很少有人能听懂。”
“树木会说话?”王铁蛋眼睛一亮,拎着小铁铲就想往雾海里冲,“我要去听听!要是树能教我剑法,我就能当真正的剑仙了!”
林风连忙拉住他:“别冲动,灵雾里的灵气太浓,普通修士进去会被灵气撑爆经脉,而且里面的‘灵植守护者’,可不是好惹的。”
他运转风剑心,一缕淡青色的剑意缠绕在周身,形成一道风环——这风环不仅能护住两人,还能过滤掉多余的灵气,只留下精纯的部分融入体内。做好准备后,两人才踏入灵雾中。
刚进雾海,就感觉到一股温润的灵气扑面而来,比落霞岭遗迹里的灵气还要浓郁十倍。周围的雾气像是有意识般,主动避开风环,在两人身边形成一道道灵气漩涡,漩涡里隐约能听到细碎的“沙沙”声,像是有人在低声说话。
“林大哥,你听!树在说话!”王铁蛋屏住呼吸,竖着耳朵听,“好像在说‘剑……心……’什么的!”
林风也凝神细听——那不是普通的风声,是树木的枝干在灵气中震动,发出的频率正好对应着上古的剑修语言。他仔细分辨着,断断续续的音节在脑海中拼凑成一句话:“剑非器,心非形,剑心融天地,方为真剑修。”
“是剑道箴言!”林风心中一动,这箴言正好印证了他在风剑冢领悟的“风随剑动”,也和落霞剑经里的“剑心通明”不谋而合。
两人继续往前走,灵雾中的树木越来越密集。这些树木和普通的树截然不同,树干是淡青色的,叶子上泛着灵气的光泽,枝干缠绕的轨迹,竟和剑纹的走势一模一样。更奇特的是,每棵树的树干上,都刻着一道淡淡的剑痕,像是上古剑修练剑时,随手留下的印记。
“这树的纹路,和我之前挖的‘破阵剑’上的锈迹有点像!”王铁蛋凑到一棵树下,伸手想摸树干,结果手指刚碰到树皮,就被一股柔和的灵气弹开,疼得他龇牙咧嘴,“哎哟!这树还会打人!”
林风忍不住笑了:“这是灵植在警告你,别乱碰——它们是语林的守护者,负责守护这里的剑道箴言,不允许外人亵渎。”
话音刚落,周围的树木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这次的声音不再是细碎的箴言,而是带着一股威严的气息,像是在质问:“外来者,为何闯入语林?是为寻剑,还是为夺宝?”
林风知道,这是灵植守护者在问话。他收起笑容,对着周围的树木拱手行礼:“晚辈林风,为求剑道机缘而来,绝无亵渎之意,还望守护者成全。”
树木的晃动渐渐平息,枝叶再次发出“沙沙”声:“你身有风剑心,携上古剑器,与语林有缘。但想过语林,需过‘剑心试炼’——用你的剑意,引动树干上的剑痕,若剑痕共鸣,便允你通行;若不能,便请回。”
“剑心试炼?”林风看向身边的树木,树干上的剑痕深浅不一,却都带着上古的剑意残留。他深吸一口气,运转风剑心,将一缕精纯的剑意注入指尖,轻轻点在一棵树上的剑痕上。
“嗡——”
剑意刚触碰到剑痕,剑痕就瞬间亮起淡青色的光芒,光芒顺着树干蔓延,很快传遍整棵树。树木的枝叶剧烈晃动,发出清脆的“沙沙”声,像是在欢呼。紧接着,周围的树木也纷纷亮起剑痕,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淡青色的光桥,横跨在灵雾中,通往语林的深处。
“成了!林大哥你太厉害了!”王铁蛋兴奋地跳起来,就要往光桥上跑。
“等等!”林风拉住他,“光桥下面是‘灵气深渊’,掉下去会被灵气吞噬,跟着我,别乱跑。”
两人沿着光桥往前走,光桥下方的灵雾中,隐约能看到无数道剑气在穿梭——这些都是上古剑修留在语林的剑意,经过岁月的沉淀,已经和灵气融为一体,形成了天然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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