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主和派大臣顿时面无人色,两股颤颤,几乎站立不稳。
李倧更是遍体生寒,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此刻流露出半点犹豫,眼前这位沈炼,和他带来的那些如狼似虎的锦衣卫,绝对敢在这景福宫内大开杀戒!
皇太极的大军还在城外,而大明皇帝的刀,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天朝皇帝陛下隆恩!外臣……外臣感激不尽!”
李倧几乎是颤抖着从座位上站起,对着诏书躬身一拜,然后转向满朝文武,嘶声力竭地喊道:“寡人意决!与汉城共存亡!再有敢言降者,如同此案!”
他一脚踢翻了面前的香案,状若疯狂。“传寡人令:全城戒严,死守待援!各级官吏、将士,若有怯战退缩者,立斩不赦!”
在锦衣卫沈炼无形却有质的恐怖威慑下,三韩朝廷的主战声音瞬间压过了一切杂音。
汉城这台原本锈蚀不堪的战争机器,被强行注入了动力,开始吱嘎作响地运转起来。
城防被加固,壮丁被征发,滚木礌石被运上城头。
开城府。
作为汉城以北的重要门户,开城府首当其冲。
守将姜弘立,本是军中宿将,但对能否抵挡住建奴铁骑,内心充满悲观。
当后金前锋抵达城下,劝降的箭书射入城中时,他麾下的一些军官也产生了动摇。
是夜,姜弘立正在府中愁眉不展,亲兵来报,有故人来访。
来者自称是来自大明的商人,有破敌良策。
姜弘立将信将疑,命人带入。
来人虽作商贾打扮,但举止沉稳,目光锐利,正是沈炼派出的得力干将之一。
“将军不必忧心。”来人开门见山,“建奴虽悍,然其利在野战,短于攻城。
开城城墙坚固,只要将军决心死守,挫其锐气不难。
我朝援军不日即至,郑芝龙将军的水师已逼近仁川。
将军此时若降,身败名裂,家族不保。
若能力战保城,便是擎天保驾之功,我朝陛下必有厚赐,封侯拜将,亦非难事。”
说罢,来人留下一个小木箱,称内有一些“守城利器”,便飘然离去。
姜弘立打开木箱,里面并非什么神兵利器,而是几枚制作精巧的震天雷和一份详细的守城注意事项及城防弱点示意图。
更重要的是,箱底还有一份名单,上面罗列了军中几个与后金有暗中往来、或意志最不坚定的军官姓名。
姜弘立冷汗直流,他彻底明白了。
大明不仅逼国王死战,更将触角伸到了他这一线将领身边。
战,或许还有生机和富贵;
不战或战败,无论是建奴还是大明,都不会放过他。
次日,当莽古尔泰指挥正蓝旗精锐开始猛攻开城时,遭遇了出乎意料的顽强抵抗。
姜弘立亲自督战,依据大明使者提供的建议,合理配置兵力,重点防御薄弱环节。
当后金兵冒着箭雨扛着简陋云梯靠近城墙时,守军投下的不再是普通的石块,而是点燃引信后威力惊人的震天雷,炸得后金兵人仰马翻。
同时,姜弘立以“通敌”为名,果断处决了名单上的那几名军官,用鲜血震慑了全军。
开城攻防战,从一开始就陷入了惨烈的消耗。
莽古尔泰气得暴跳如雷,却一时奈何不了这座突然变得棘手起来的城池。
每在开城城下多停留一天,后金军的锐气就消磨一分,粮草消耗就加剧一分,而皇太极心中那份对明国援军即将到来的焦虑,就更深一分。
海路上, 郑芝龙庞大的舰队正乘风破浪。
旗舰“镇海”号的甲板上,郑芝龙与登莱总兵张可大、猛将虎大威望着海图。
“据报,建奴主力已被阻于开城一线。”郑芝龙道,“我等不必急于直趋汉城。
虎将军,张总兵,你二人率陆师主力,随我舰队先抵仁川,抢占港口,建立稳固大营,以为根本。
然后,可分兵袭扰建奴后勤线,或寻机与三韩守军配合,击其偏师。
总之,一个字,拖!拖到建奴师老兵疲,拖到辽东、漠南的弟兄们找到好机会,给他皇太极来个狠的!”
茫茫大海上,大明援军正按照自己的节奏,向着烽火连天的三韩海岸,稳步逼近。
而在汉城、在开城,大明锦衣卫的阴影与三韩军民的鲜血,正共同构筑着一道消耗后金国力的坚固防线。
皇太极的速胜之梦,从渡过鸭绿江的那一刻起,便已注定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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