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的目光钉在光幕的通缉令上,指尖用力到失了血色。照片里的她眼神凶狠,旁边配文是:极度危险,持有武器。她抓起桌上的水杯,指关节绷得发青。
陆寻撕开最后一片消毒贴,利索的盖住手臂灼伤,布料下很快洇开一小团血印。
“你这手艺比专业护士还溜。”他活动了下刚包好的手臂。
叶晚没理他,只是把拆下的医疗包装捏成死死一团。“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话音刚落,通讯器就炸开尖锐的蜂鸣。屏幕上跳出一行倒计时:03:59。
陆寻瞳孔一缩。
与此同时,安全屋外先是重物坠地的闷响,跟着就是金属刮擦混凝土的刺耳噪音——楼下垃圾箱被什么东西砸中了。
叶晚弹起身,手指在控制面板上快速的划动。十几个监控画面弹出,全是建筑外围不同角度的影像。
三个穿灰色工装的男人,正在鼓捣楼外侧的维修升降梯。
“物业检修?”叶晚眉头拧了起来,“这个月都第三次了。”
陆寻踱到窗边,指尖挑开百叶窗一角。“楼下那辆清洁车,轮胎是新的。”
他话音未落,整栋楼的灯光就一阵爆闪。
叶晚冲回工作台,光幕上数据流瀑布一样刷下来。她的动作猛的一顿,视线焊死在其中一个数据节点上。
“他们干扰了区域信号基站。”
倒计时跳到03:30。
陆寻抓起背包。“后门。”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窄廊。叶晚在尽头墙壁上不起眼的地方按了下,暗门应声滑开。
霉味瞬间灌了进来。这是一条连接隔壁楼的隐秘通道,已经废弃很多年了。
脚刚踏进黑暗,身后安全屋的方向就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叶晚设置的警戒系统发出最高级别的警报。
陆寻一把拉住她手腕,把她拽向另一个方向。“这边。”
“你干嘛?”叶晚甩着手,“那条路是死胡同!”
“昨天是。”陆寻没停步,拽着她往里走,“我改了通风管道。”
身后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听起来至少两组人,正从不同方向包抄过来。
“分头走。”陆寻往她手里塞了个微型信号器,“老城区地下管网,第三汇流站见。”
叶晚没犹豫,一咬牙,转身奔向相反的岔路。
陆寻也加快了脚步,在蛛网似的通道里穿行。他得找个地方接入深网,必须赶在赵启明封死所有出口前。
前方传来金属摩擦声。陆寻脚步一顿,整个人贴进潮湿的墙壁阴影里。
黑暗中,有液体滴落的声响。嗒…嗒…很有节奏。
像血滴进积水。
陆寻甩甩头,把那幻听甩开。他记得这条通道尽头有个老旧的检修井,能下到更深层的市政管网。
就在快到出口的时候,他停住了。这条通道的走向,墙上剥落的油漆……
跟他脑子里某个记忆碎片严丝合缝的对上了。
一股凉气从脊椎骨窜上后脑。
这个安全屋,根本就是赵启明故意留下的饵。他们从头到尾,都在对方眼皮子底下。
前方光亮处,一个轮廓被勾勒出来。
那人逆光,看不清脸,右手自然垂着。手腕上,好像有个深色的印记。
陆寻想退,后背却撞上一个冰冷的金属体。
身后响起带笑的电子音:“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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