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的晨光洒满皇城祭天台,青石板上的露水折射出七彩的光,与祭台中央供奉的镇灵镜交相辉映。
整座祭天台被文武百官与西漠、边关赶来的代表包围,香烟缭绕中,明煜身着十二章纹的祭天礼服,手持玉圭,站在最前方,身后是苏清禾与并肩而立的耶律焕、宁承焕——为了今日的祭天仪式,正在西漠轮值的耶律焕特意赶回,三人并肩的身影,在晨光中构成一幅稳固的“品”字,正是三王共治的象征。
“吉时到,祭天开始!”
礼部尚书的唱喏声穿透云层,苏清禾牵着萧承宇与萧承漠,将两束带着晨露的麦穗放在祭案上——这是西漠的习俗,象征着和平与丰收。萧承宇的小手紧紧攥着母亲的衣角,凤羽纹胎记泛着与镇灵镜同源的淡金;萧承漠则好奇地盯着那面巨大的镜子,蛇形印胎记闪烁,像是在与镜中的什么呼应。
明煜举起玉圭,对着镇灵镜躬身行礼,声音庄严肃穆:“先祖在上,今扫清浊灵,重铸封印,愿以苍生为念,护三域安宁,求万世太平……”
话音未落,镇灵镜突然发出刺目的青光!
不同于以往的温和光晕,这次的光芒如同实质,冲天而起,在半空凝成巨大的光幕,初代圣女的虚影缓缓浮现——她的面容比任何一次都要清晰,红衣猎猎,目光扫过台下的众人,最终落在萧承宇与萧承漠身上。
“千年之期将至……”
初代圣女的声音穿透时空,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在祭天台上空回荡:“镜之源将在东海蓬莱苏醒,新双生需往寻‘本源之力’,否则三千年后,浊灵将借域外裂隙卷土重来,彼时再无共生之法,唯有世界倾覆……”
“什么?!”
台下瞬间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耶律焕猛地攥紧拳头,玄色斗篷下的龙凤胎记剧烈发烫;宁承焕下意识地按住心口的鳞片,那里传来与光幕共鸣的灼热——这不是预言,而是警告!
苏清禾的盲视穿透光幕,“看”到无数画面在镜中闪过:滔天的浊灵黑气吞噬城池,蓬莱三岛在风暴中沉浮,一座浮空仙山上,龙族后裔正与黑雾厮杀……最让她心惊的是,画面的最后,出现了与宁承焕半龙化状态相似的身影,站在海岛的悬崖上,对着皇城的方向眺望。
“海外有龙族后裔……”苏清禾的声音带着颤抖,看向宁承焕,“和你的半龙化一样!”
宁承焕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终于明白自己体内的龙族精血为何如此特殊——那不是孤立的存在,而是连接着更庞大的血脉网络,或许蓬莱岛上的龙族后裔,正是解开他“半龙化”隐患的关键。
光幕中的初代圣女继续说道:“本源之力藏于镜之源,需新双生以龙凤灵媒为钥,辅以龙族精血,方能开启。此去蓬莱,险阻重重,需十年磨一剑,方能成行……”
“十年……”明煜的目光落在双胞胎身上,两个孩子虽然听不懂全部内容,却感受到了光幕中的郑重,乖乖地站在母亲身边,没有哭闹。
青光渐渐收敛,初代圣女的虚影化作点点光尘,融入镇灵镜,只留下最后一句回荡在天际:“记住,共生不仅是守护,更是传承……”
祭天台上鸦雀无声,百官们还沉浸在震撼中。明煜转过身,目光扫过并肩的兄弟、温柔的妻子,最后落在两个懵懂的孩子脸上,突然露出一抹坚定的笑容:
“朕宣布,十年后,将由萧承宇、萧承漠率领船队,前往东海蓬莱,探寻镜之源,求取本源之力!”
话音刚落,耶律焕上前一步,墨色锦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西漠愿提供最精良的船队与向导,我会亲自训练他们的骑射与应变,确保十年后,他们能应对任何风浪!”
“皇城的藏书阁与镜卫谷,”宁承焕的声音虽轻却坚定,玄色常服下的鳞片隐隐发亮,“会为他们整理所有关于蓬莱与龙族的典籍,我会陪他们研习血脉之力,找到控制半龙化的方法,将来……或许能与海外的龙族后裔联手。”
苏清禾握紧孩子们的手,镜碴的青光在掌心流转:“我会教他们掌控镜阵之力,让他们明白‘共生’的真谛,不是征服,而是理解。”
萧承宇似懂非懂地抬头:“爹,蓬莱有会跑的岛吗?先生说那里的镜子能照出未来。”
“有,不仅有会跑的岛,还有会飞的仙山。”明煜蹲下身,揉了揉他的头,“但那里也有危险,你们怕吗?”
萧承漠立刻挺起小胸脯,举起手里的小木弓:“不怕!我会射箭,能保护哥哥和爹娘!”
孩子们稚嫩的声音让凝重的气氛轻松了许多。苏清禾看着明煜与耶律焕、宁承焕相视一笑的瞬间,突然想起初遇时的猜忌与隔阂——十六年风雨,他们终于从彼此的“对手”,变成了可以将后背托付给对方的家人,变成了愿意共同守护一个未来的同伴。
“起风了。”苏清禾望着天边掠过的流云,轻声道。
那风带着小满的暖意,吹过祭天台,吹动了镇灵镜的青光,也吹动了孩子们额间的胎记。萧承宇的凤羽纹与萧承漠的蛇形印在风中交相辉映,形成一个完整的龙凤图腾,与初代圣女虚影最后留下的印记完美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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