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的热浪裹着血腥气,在黑风寨祭坛的石缝里蒸腾。明煜被玄铁锁链缚在祭台中央,龙涎香在掌心凝成的光团正被沈氏的蛊虫雾气压制——为了逼他交出双生龙血,沈氏竟将苏清禾困在祭坛顶端的水镜里,镜中清禾的护心蛊正随着她的心跳剧烈蠕动,每动一下,心口就渗出一缕血珠。
“萧明煜,你看清楚了。”沈氏的凤袍在火光中翻飞,指尖捏着枚青铜钥匙,正插入冰棺的锁孔,“承焕的真身就差你的血就能醒,清禾的护心蛊也快撑不住了。是眼睁睁看着她蛊发身亡,还是……”
“我给。”明煜的声音打断她。锁链勒进皮肉的痛感突然变得模糊,他望着水镜里清禾苍白的脸,龙涎香突然化作利刃,划破自己的掌心——殷红的血珠刚滴落在祭台的凹槽里,整个祭坛就剧烈震颤起来,冰棺的寒气顺着石缝喷涌,在半空凝成无数冰棱。
“咔嚓——”
冰棺的棺盖裂开蛛网纹。沈氏的尖叫与冰裂声交织,明煜的盲视穿透冰层,“看”到里面躺着的宁承焕真身:玄色龙袍与他身上的款式分毫不差,面容比残魂凝实时更显凌厉,只是胸口位置有个碗大的空洞,里面悬浮着颗被血莲蛊包裹的心脏,正随着明煜的心跳微弱搏动。
“承焕,我的承焕……”沈氏扑到冰棺旁,指尖抚过真身的脸颊,凤袍上的金线突然亮起,与祭台凹槽里的龙血产生共鸣——那些血珠顺着纹路爬向冰棺,在接触到真身嘴唇的刹那,竟化作金色的光流,钻进他的七窍。
宁承焕的睫毛突然颤了颤。
明煜的盲视“撞”到惊人的一幕:真身的心脏在光流中剧烈收缩,与他掌心伤口流出的血液产生完美共振,连频率都分毫不差。而更诡异的是,真身胸口的空洞边缘,有圈陈旧的疤痕,形状与明煜幼时在冷宫被刺客刺伤的伤口完全相同!
“怎么可能……”明煜的锁链突然崩断。他踉跄着后退时,宁承焕的残魂从铜镜里冲出,墨色光点如潮水般涌向冰棺——真身睁眼的刹那,残魂与他的身体完美融合,后腰的蛇形胎记在金光中寸寸碎裂,重新凝聚成与明煜完全相同的五爪龙纹!
“沈氏,你骗得我好苦。”
融合后的宁承焕坐起身,声音里既有残魂的冷冽,又有真身的沉厚。他抬手时,祭台的玄铁锁链自动崩解,龙涎香与他周身的金光交织,在祭坛中央形成旋转的光涡,将沈氏的蛊虫雾气搅得粉碎。
沈氏的凤袍被光涡掀起,她难以置信地指着宁承焕:“你……你怎么会记得?我明明在你真身里下了‘断忆蛊’!”
“因为这颗心。”宁承焕按住胸口的心脏,那里还沾着血莲蛊的粘液,“它被你用双生戒养着,明煜的每一滴血,都在帮我唤醒记忆——包括先帝当年在冷宫对你说的话。”
光涡中突然浮现先帝的虚影:他站在冷宫的雪地里,沈氏抱着襁褓中的双生子跪在面前,而李氏的身影在廊下一闪而过。先帝的声音带着疲惫:“换子吧。让煜儿留在宫中,焕儿随你去西漠,这样才能避开双生劫……”
“双生劫?”明煜的声音发紧。
“先帝算出我们双生子会互相吞噬。”宁承焕的目光与他交汇,金光与龙涎香在两人之间凝成完整的五爪龙纹,“他让你做太子,是为了引开所有杀机;让我以‘残魂’存在,是为了暗中护你——沈氏,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却故意扭曲真相,挑起我们兄弟相残!”
沈氏突然狂笑起来,凤袍下的蛊虫纹路疯狂蠕动:“我扭曲真相?先帝凭什么决定我们的命运?他既然能默许换子,就该想到我会回来!”她猛地拍向祭台中央的铜镜,“还魂镜阵,起!”
祭坛穹顶的铜镜突然反转,镜面朝外,映出西漠的万里黄沙。那些镜面组成巨大的星图,明煜与宁承焕的身影被吸入星图,在无数光点中穿梭——他们看到了同卵双生的自己在娘胎里相拥,看到了先帝用龙血为他们缔结“一魂双体”的契约,看到了沈氏偷偷换掉双生戒时阴狠的脸。
“我们是同卵双生,共用一魂。”宁承焕的声音在星图中回荡,“你盲视时‘看’到的,其实是我残魂的记忆;我残魂感应到的,也是你心底的念头——沈氏想利用的,从来不是双生龙血,而是我们共享的这一魂!”
星图突然炸裂,明煜与宁承焕并肩站在祭坛中央,五爪龙纹在两人背后连成完整的巨龙虚影。沈氏的还魂镜阵被龙影撞得粉碎,她踉跄着后退,撞在水镜上,镜中的苏清禾突然睁开眼,护心蛊在青光中停止蠕动——原来刚才的痛苦,全是她演给沈氏看的。
“清禾!”明煜伸手,水镜自动碎裂,苏清禾落入他怀中时,镜碴的青光与双生龙纹共鸣,在祭坛映出“龙凤呈祥”的图腾。
宁承焕突然按住胸口,那里的旧伤正在渗血。明煜的盲视“看”到那伤口的位置,与自己幼时在冷宫被刺客刺伤的地方完全相同——连疤痕的形状都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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