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我是被胁迫的……”苏烈的声音带着哭腔,从怀里掏出个药瓶,里面的药丸泛着与驻颜蛊相同的黑光,“她给我下了‘牵心蛊’,不照做就会……”
“够了!”叛徒突然凄厉地嘶吼,猛地咬向自己的后槽牙。明煜意识到不对时,已经晚了——那老头竟咬碎了藏在假牙里的毒囊,黑血从嘴角喷涌而出,在地上汇成扭曲的字迹。
“先……先帝龙种……在西漠……”
这是叛徒吐出的最后几个字。他的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苏烈,像是要把这个秘密刻进对方的骨头里。随着最后一口气消散,他的尸体突然化作黑烟,被石壁上的密纹吸得干干净净,只留下那半块从苏烈袖中掉落的玉佩,在潮湿的地面上泛着冷光。
地牢里只剩下滴水声。苏烈瘫坐在地,捡起那半块玉佩,指腹反复摩挲着上面的蛇形纹,突然低声哭起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陛下,臣有罪……当年苏夫人托我照顾清禾,可我……”
明煜没说话,掌心的龙涎香正在分析叛徒留下的黑血。盲视中,血渍里浮现出模糊的影像:西漠黑风寨的祭坛上,沈氏抱着个襁褓,里面的婴儿额间有块淡青色的龙纹胎记,与明煜的五爪龙纹隐隐共鸣——那就是叛徒口中的“先帝龙种”?
“沈氏和先帝的孩子……”明煜的声音带着寒意,“她养在西漠,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用这个‘龙种’颠覆皇权?”
苏烈猛地抬头,眼里闪过震惊:“您是说……耶律焕?北狄可汗帐下那个戴龙纹冠的少年?”
明煜的盲视突然穿透地牢的石壁,“看”到镜卫谷外的官道上,苏清禾的车马正疾驰而来,镜碴的青光与他掌心的龙涎香产生强烈共鸣。他想起叛徒说的“苏夫人发现私情被灭口”,想起苏清禾与沈氏七分相似的容貌,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窜出来——苏清禾的母亲,会不会也知道这个“龙种”的存在?
“把玉佩收好。”明煜扶起苏烈,龙涎香在他掌心凝成光团,暂时压制住盔甲内侧的黑光,“沈氏用蛊虫控制你这么多年,这笔账我们慢慢算。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个‘龙种’,还有……”他顿了顿,目光望向地牢外,“别让清禾知道这些,至少现在不能。”
春分的雨还在下,镜卫谷的樱花被打落,飘进地牢的气窗,落在那摊尚未干涸的黑血上。明煜捡起苏烈掉落的半块玉佩,与自己袖中那半块沈氏画像同款的玉佩拼在一起——严丝合缝,蛇形纹组成完整的“焕”字。
“苏烈,你老实说。”明煜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这玉佩,是不是沈氏给你的定情信物?”
苏烈的脸瞬间血色尽失。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闭上眼睛,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潮湿的地面上,与雨水融为一体。
地牢外传来苏清禾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煜哥哥,我回来了!血莲池的蛊母……”
明煜迅速将拼合的玉佩塞进袖中,转身时,龙涎香已驱散了地牢里所有的血腥味。他知道,关于先帝龙种的秘密,关于苏烈与沈氏的过往,都只是冰山一角。而当苏清禾得知母亲死亡的真相,得知西漠还有个与她身世息息相关的“龙种”时,这场围绕着镜阵、血脉与权力的战争,才会真正进入最凶险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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