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的风卷着菊花瓣掠过御花园,萧明煜蹲在太湖石旁,指尖按在石面凸起的龙纹上——那是苏清禾昨夜偷偷告诉他的机关节点。身后,明镜先生(萧明晦)手持青铜镜,镜面反射的阳光精准地投射在龙纹眼睛上。
“逆时针转三圈,用力按眉心。”萧明晦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明煜深吸一口气,按动龙纹眉心。只听“咔嚓”一声轻响,太湖石表面的青苔簌簌掉落,露出一道暗门。更惊人的是,太液池水面突然翻涌,倒映的天光扭曲成龙形,正是潜龙阵启动的征兆。
“进去!”萧明晦推开暗门,一股陈腐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密室内一片漆黑,明煜摸出火折子点燃壁灯,光芒照亮满墙的青铜镜。正中央悬挂着一幅女子画像,凤眸含愁,眉心一点泪痣——竟与明煜记忆中生母李氏的模样分毫不差!画像前的供桌上,摆着半块玉佩,与他怀中的碎玉严丝合缝。
“这是......我生母?”明煜的声音颤抖。
萧明晦指着画像:“李长姊,你的生母,也是皇后沈氏的双生姐姐。”他拂去供桌上的灰尘,露出底下的血书,“看看吧,这是她被毒杀前留下的。”
血书用匕首刻在青铜板上,字迹潦草却字字泣血:“沈氏毒杀长姊于冷宫,抱走双生儿中男婴,以死胎充作嫡子......吾儿明煜,才是正统嫡长子,背上龙鳞纹乃天命所归......”
明煜猛地抬头:“双生儿?我还有个兄弟?”
“早夭了。”萧明晦指向血书角落的日期,“你看这个——永徽十年冬月十五,而明焕的生辰是冬月十八。”他从袖中掏出玉牒抄本,“皇后篡改了三天,又买通接生婆,伪造了早产记录。”
重阳的阳光透过石缝照进来,血书上的“沈氏夺位,双生换位”八个字在光线下泛着暗红。明煜想起十年冷宫中的毒打,想起明焕嚣张的嘴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块玉佩......”他将怀中碎玉放上供桌,完整的“嫡”字金光一闪,与画像中李氏佩戴的玉佩共鸣,整面墙的铜镜突然亮起,映出诡异的画面——皇后沈氏正用金镶玉护甲划破李氏咽喉,冷宫外的枯井中,一个婴儿被抛入黑暗。
“这是镜卫的留影镜。”萧明晦的声音沉痛,“当年我拼死抢出你,却没来得及救下长姊......”他指向镜中画面,“你看沈氏腰间,挂着的正是明焕现在戴的龙鳞玉佩——那是假的,真正的玉佩在你手里。”
明煜握紧玉佩,只觉后背的胎记剧烈发烫,三趾龙纹在衣下若隐若现。他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的龙涎香如此浓郁,为何明焕的玉佩毫无反应——因为他才是天命所归的嫡子,而明焕,不过是个偷来身份的野种。
“先生,”明煜的声音冷得像冰,“沈氏现在在哪?”
“在慈宁宫陪太后赏菊。”萧明晦收起血书,“但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她身边有镜卫死士。”他指向墙角的兵器架,“看到那把断爪刀了吗?那是长姊的佩刀,也是启动镜阵的钥匙之一。”
明煜拔出断爪刀,刀刃与他后背的胎记产生共鸣,发出清越的鸣响。刀鞘内侧刻着一行小字:“双生归一,镜破天下。”他忽然想起苏清禾绣帕上的密语,想起太液池底的潜龙阵,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心中成型。
“先生,”明煜转身,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重阳过后,就是中秋家宴。我要在皇帝面前,揭穿沈氏的所有阴谋。”
萧明晦看着少年眼中的决绝,想起长姊临终的嘱托,重重点头:“好!我会让影卫准备好一切,只等你一声令下。”
离开密室时,太液池的水已经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明煜将断爪刀藏入袖中,玉佩贴身放好,只觉十年的沉冤如同眼前的菊花,在重阳的阳光下彻底绽放。
“明焕,沈氏......”他对着太湖石低语,“你们欠我的,欠我生母的,很快就要连本带利地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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