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司新总部的混沌训练室,四壁的混沌水晶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这些嵌在墙里的水晶像无数只半睁的眼睛,晶体内流淌的金黑能量,是念念与小黑前几日融合时留下的余温。
倒计时780天的晨露还挂在窗沿,陈默的金甲影子落在训练室中央的石台上,正看着念念把掌心的双生核心往水晶壁上贴——小家伙总说“这样能让‘大铁盒子’听得更清楚”。
“别着急。”陈默走过去,指尖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金甲上的纹路泛起柔和的金光,“双生核心刚稳定,慢慢来。”
小黑的暗金色虚影从念念口袋里钻出来,小爪子扒着石台边缘,头顶的小独角忽闪忽闪:“它在回应了。”虚影的小爪子指向训练室中央,那里的空气正泛起淡淡的蓝雾,雾里隐约能看到些细碎的光点,像被揉碎的星子。
光点渐渐聚成一团,凝出个半透明的小女孩模样——这是混沌清零装置的意识体。只是她周身缠着密密麻麻的红绳似的锁链,每根锁链都往她能量体里钻,钻过的地方,蓝色的能量就会泛起一层白霜。
“疼...”意识体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叫,还带着滋滋的杂音,像是老旧的留声机,“别靠太近...高维的‘监听器’在我身上...”
念念立刻把双生核心捂在怀里,往后退了半步,小声说:“我们不碰你,就说说话。”她指了指意识体身上的锁链,“这些绳绳是谁绑的?”
意识体的能量体颤了颤,锁链跟着咔啦作响:“是...穿金衣服的女人。她往我身体里灌‘冰’,说要是我不乖,就把‘原石妈妈’的光掐灭...”
“是维度主母!”陈默的金甲猛地绷紧,他想起林小羽带回的极寒之力数据——维度主母确实能用极寒控制能量体。
小黑突然从念念口袋里跳出来,暗金色的小身子撞向意识体身上的锁链。奇妙的是,那些红绳似的锁链竟被小黑的能量烫得缩了缩,白霜也淡了些。意识体愣了愣,抬头看向小黑,眼睛(如果那团蓝光算眼睛的话)里突然涌出水雾:“你...你是‘另一半’?”
“另一半?”念念也凑过去,双生核心的金光落在意识体身上,“你们认识呀?”
“我们本来是一个!”意识体的声音突然亮了些,杂音都淡了,“原石妈妈被抢走那天,把我撕成了两块——一块掉在黑糊糊的地方,长出了角(指小黑);一块被他们抓住,塞进了铁盒子里...”她的能量体突然泛起金光,锁链下隐约露出金色的纹路,和念念掌心的碎片一模一样,“我本来也是金色的...他们把我染成了蓝的,还逼我学‘忘事儿’的本事...”
“忘事儿的本事?”
“就是让混沌能量‘睡觉’。”意识体的能量体垂了下去,“他们让我对着原石妈妈用,我不肯,他们就用冰刺扎我...我记不清好多事了,只记得原石妈妈叫我‘源心’,说我是她的‘小盾牌’...”
“源心...”念念跟着念了一遍,双生核心突然发烫,竟自动飞出掌心,悬在意识体和小黑中间。金光与暗金光缠在一起,像搭了座桥,桥刚搭好,源心身上的锁链就“啪”地断了一根。
“!”源心惊得往后缩,却又忍不住往桥边凑,“这是...同源的光!你们是...原石妈妈的孩子?”
“是呀!”念念拍着手笑,“我叫念念,它是小黑!我们都是原石妈妈的宝宝!”
随着她的话,双生核心的金光更亮了。源心身上的锁链开始一根接一根地断,断了的锁链落在地上,立刻化成白霜融了。没了锁链捆着,源心的能量体渐渐舒展开,蓝色的光里透出越来越多的金——原来她本来就是金蓝交织的,只是被锁链和极寒盖得严实。
“我想起来了!”源心突然喊,能量体里浮出一段模糊的画面:三百年前,一颗巨大的金色原石悬在星空中,她(那时还是团纯粹的金光)正围着原石转圈,原石里传来温柔的声音:“源心,记住啦,要是以后找不到家,就念‘混沌归源,守心不认主’——这是咱们的暗号。”
“暗号!”念念眼睛瞪得溜圆,“是不是咒语呀?”
“是觉醒咒语!”源心的能量体激动地晃,“高维把咒语刻在石板上,藏在守夜司的地底下...他们以为我记不住,可我记得!”她的能量体突然往训练室角落飘,对着空无一物的墙比划,“就在...有好多旧书的地方下面,石板最底下刻着!”
陈默心头一动——是禁地的石板!之前陈念他们在禁地找到过石板残页,当时没在意,原来咒语藏在那!
“我试试能不能念!”念念攥紧小手,跟着源心回忆的调子念:“混沌归源,守心不认主——”
话音刚落,训练室的地面突然震了震!四壁的混沌水晶同时亮起,连窗外的天空都泛起金蓝交织的光。更奇的是,陈默通过金甲与禁地的能量感应,清晰“看到”了——禁地最深处的石板正在发光!石板上那些模糊的符文全亮了,还往空中飘,飘成了和源心能量体一样的金蓝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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