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度裂缝边缘的空间像被揉皱的纸,时而扭曲成怪异的弧度,时而又突然绷直,发出布料撕裂般的脆响。
废弃程序被成功封印后一小时,陈默的金甲混沌体悬浮在裂缝上空,12道分身纹路在铠甲上流转,形成一道稳定的能量屏障——裂缝中溢出的高维能量太过狂暴,普通守夜司成员靠近三步就会被撕裂意识。
“就在下面。”陈默的左眼金瞳穿透扭曲的空间,锁定在裂缝底部一块半嵌在岩石中的金属板上。金属板表面刻着守夜司的太阳纹,纹路间流淌着与陈默铠甲同源的金色能量,正是陈金河的时间锚点,“能量波动很稳定,但里面的意识信号很微弱,像是被时间长河冲刷过。”
陈念抱着念念落在裂缝边缘,断刀的金芒在地面画出安全范围:“父亲真的在里面?”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守夜魂能量顺着地面的纹路流向锚点,金属板上的太阳纹立刻亮起,与断刀产生共鸣,“三百年前的幽烬灾难后,所有人都以为他牺牲了...守夜司的档案里,他的名字后面刻着‘殉职’。”
念念的混沌碎片突然从她掌心飞出,悬浮在裂缝上方。女婴的黑褐色瞳孔里映出碎片内部的景象:无数金色的光点正在碎片中闪烁,每个光点都对应着一段模糊的记忆——有陈金河抱着年幼的陈念在守夜司训练场奔跑的画面,有他与江明月在维度熔炉前争论的场景,还有最后被高维使者包围时,他转身投向幽烬深处的决绝背影。
“碎片说,这些是‘时间的碎片’。”念念伸出小手,指尖与最近的一个光点相触,光点突然炸开,在半空投射出段清晰的影像:三百年前,陈金河被高维使者的长矛刺穿胸膛,却在能量爆炸的瞬间,将一块太阳纹金属板按进了幽烬深处,“阳叔叔是故意被抓住的!他把锚点藏进了幽烬的时间流里!”
“故意的?”陈念的瞳孔骤然收缩,影像中陈金河的眼神太过平静,完全不像一个即将被俘的失败者,“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三百年前守夜司还有反击的力量,他完全可以...”
“因为他看到了未来。”
一个苍老而熟悉的声音突然从时间锚点中传出,金属板上的太阳纹同时亮起,在裂缝上方凝聚成一个模糊的虚影。虚影穿着守夜司总长的制服,面容与陈念记忆中的父亲重合,只是鬓角多了些白发,眼神里沉淀着三百年的沧桑。
“父亲!”陈念的断刀差点脱手,他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却被裂缝边缘突然扭曲的空间弹回,“真的是您!”
陈金河的虚影缓缓抬手,制止了他的靠近:“别过来,这里的时间流速是外界的千分之一,你的身体会被撕成分子。”他的目光落在陈默的金甲混沌体上,瞳孔微微收缩,“混沌无面者的终极形态...比江明月预言的来得早了十年。”
“预言?”陈默的金甲能量与虚影产生共鸣,铠甲上的“1200”烙印突然亮起,“您和江阿姨早就知道会有今天?”
虚影的目光转向念念,混沌碎片的金芒与他的能量产生完美共振:“三百年前,我们在维度熔炉的核心看到了1200的碎片——实验场被高维母星吞噬,所有生物变成能量养料。”他的声音带着沉重,“我故意被高维使者俘虏,就是为了潜入他们的母星,找到破解预言的方法。”
念念突然指着虚影胸口的伤疤,女婴的黑褐色瞳孔里映出伤疤深处的金色能量:“阳叔叔的身体里有‘星星的碎片’。”她的混沌碎片飞向前,轻轻触碰虚影的胸口,“碎片说,那是能打开‘很远地方’的钥匙。”
陈金河的虚影突然剧烈波动,胸口的伤疤处果然飞出一块菱形晶体,晶体的棱角处刻着高维母星的星图,中心镶嵌着一丝与混沌碎片同源的金芒:“这是维度钥匙,用高维母星的混沌原石边角料打造,能打开通往那里的通道。”他将晶体推向陈默,“我在母星潜伏了三百年,才弄到这一块——1200章那天,你们必须用它进入混沌原石的核心。”
陈默的金甲手掌接住晶体,左眼金瞳突然穿透晶体,看到了高维母星的全貌:一颗被金色能量层包裹的恒星,核心是块巨大的混沌原石,无数高维战舰像卫星般围绕着原石旋转,舰身上的太阳纹正在吸收原石的能量,“混沌原石是他们的能量源?”
“不仅是能量源,还是宇宙诞生时的第一缕混沌能量凝结体。”陈金河的虚影逐渐变得透明,时间锚点的能量正在快速流失,“高维文明靠它进化,却无法完全掌控,所以才需要混沌核心来稳定原石——念念的碎片,其实是原石的‘子体’。”
陈念的断刀突然指向虚影,声音带着急切:“您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我可以用守夜魂能量加固锚点,陈默的混沌领域能暂时稳定时间流!”
虚影摇了摇头,目光投向裂缝深处:“我不能走。”他的身影突然与裂缝中溢出的高维能量产生共鸣,形成一道坚固的能量墙,“我的守夜魂已经与维度裂缝绑定,一旦离开,高维母星的先遣队会立刻突破防线。”他的声音变得决绝,“我必须留在这里,为你们争取到1200的准备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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