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雪在洞外肆虐了整整三日,玄阴洞内的温度已降至零下四十度。陈默呵出的白气瞬间凝结成冰粒,他握紧混沌令碎片,看着金光在黑暗中划出微弱的弧线——经过与十二地支阵的恶战,碎片的光芒明显黯淡,仿佛也在承受着雪山深处传来的压抑气息。
“陈哥,看这里!”林小羽的声音从祭坛方向传来,带着压抑的颤抖。她蹲在初代祖师的骸骨旁,手电筒光束扫过地面的血渍,那些暗红的痕迹蜿蜒成字,在冰晶覆盖的石砖上格外刺目。陈默快步上前,金瞳穿透阴影,看见血字旁斜插着半截青竹笔——笔杆上刻着苏棠独有的竹叶纹,断裂处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阵眼在人心……”林小羽念出笔杆上的刻字,声音突然哽咽,“这是苏棠的笔迹。”她的手指抚过旁边的血书,那些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决绝:“他们要借初代躯体复活幽冥之主。”陈默的瞳孔骤缩,想起第41章密卷残页上“幽冥门开”的警告,此刻终于与眼前的危机对上了线。
就在这时,林小羽的阴眼突然泛起红光,她猛地捂住眼睛,身体剧烈颤抖:“我看到了……苏棠被绑在祭坛中央,玄阴教教主……”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他把苏棠的血滴在初代祖师的心脏位置,骸骨睁开眼的瞬间,昆仑之巅裂开了一道黑色的缝隙……”
陈默的目光落在初代祖师的骸骨上,那具骷髅右手紧握着一卷残破的密卷,边缘焦黑,显然经历过焚烧。他伸手去拿,却发现密卷的最后一页缺失,断面处的焦痕与第41章收到的血书密卷残页如出一辙。“密卷的最后一页……”他喃喃自语,突然想起混沌令碎片与密卷产生共鸣的场景,“也许缺失的部分,就在我的令牌里。”
洞外的风雪突然加剧,祭坛四周的冰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陈默的金瞳瞥见角落闪过一道黑影,那身影裹着白狐裘,与第42章在列车外出现的玄阴教教主如出一辙。“出来!”他甩出碎片,金光刺破黑暗,却只在石壁上留下一道焦痕。
“守夜人的后裔,果然有些本事。”沙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冰晶摩擦的质感,“但你以为找到血书就能阻止一切?”黑影在光影中若隐若现,陈默注意到其袖口露出的皮肤呈青紫色——那是长期修炼邪术的征兆,与第33章中玄阴教教主的特征完全吻合。
林小羽的阴眼再次刺痛,这次她看清了黑影的面容——虽然被兜帽遮挡,但下巴处的疤痕形状,竟与陈默母亲梳妆台上暗格里的老照片中,某个神秘人的疤痕一模一样。“你和我母亲……”她脱口而出,却被黑影的冷笑打断。
“江明月?”黑影嗤笑一声,“她不过是个妄图改变命运的蠢货。当年若不是她用禁术将你们兄弟的魂魄绑定,初代祖师的复活早就完成了。”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而现在,你们的血脉,就是打开幽冥界的钥匙。”
陈默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胸口,母亲的玉牌在混沌令碎片的共鸣下微微发烫。他想起第42章中玉牌与雪女的关联,以及第44章稻草人里发现的陈阳工牌,突然意识到弟弟早已在暗中布局。“陈阳在哪里?”他握紧碎片,金光暴涨,“还有苏棠,你们把她藏到了哪里?”
黑影发出刺耳的笑声,洞顶的冰棱如雨坠落:“那个小子倒是聪明,居然能找到祭坛的暗室。不过……”他的话音未落,祭坛中央的十二地支罗盘突然发出轰鸣,指针疯狂旋转,“当幽冥界的裂缝张开,你们谁都逃不掉。”
林小羽的阴眼再次预见画面:昆仑之巅,巨大的黑色裂缝中伸出无数惨白的手臂,而裂缝下方,陈阳被锁链吊在悬空的冰棺上,胸口的令牌纹路正在被强行剥离。更可怕的是,她看见陈默的混沌令碎片在裂缝的吸力下寸寸崩裂,每一块碎片都化作黑色的符文,融入裂缝之中。
“不可能……”陈默低吼一声,碎片的光芒照亮了初代祖师骸骨的脸。那具骷髅的眼窝深处,突然闪过一抹幽绿,仿佛有某种意识正在苏醒。林小羽的阴眼捕捉到更惊人的画面:初代祖师的魂魄并未消散,而是被玄阴教教主封印在密卷缺失的最后一页里,等待着幽冥界开启的瞬间,彻底吞噬守夜人的血脉。
暴风雪在洞外达到顶峰,玄阴洞的石壁开始出现裂痕。陈默将混沌令碎片按在初代祖师紧握的密卷上,碎片与焦黑的断面完美契合,金光顺着密卷纹路蔓延。黑影发出愤怒的嘶吼,却在金光触及的瞬间化作一团黑雾,消散在风雪之中。
密卷在金光中缓缓展开,露出残缺的最后一页。陈默的金瞳看见,那上面画着的不是符咒,而是一张婴儿的生辰八字——正是他和陈阳的。而在生辰八字下方,用血写着一行小字:“双生献魂,幽冥永固。”林小羽的阴眼突然彻底失明,剧痛中她听见洞外传来苏棠的惨叫声,而陈默手中的混沌令碎片,正在不受控制地飞向祭坛中央的十二地支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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