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混混被骂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还嘴硬:“老子才不管什么纲常不纲常!有钱赚就行!你这老东西要是再挡路,老子连你一起收拾!”
“你试试!” 赵五往前站了一步,黑色劲装的衣摆在风里微微晃动,他的手按在腰间的短刀上,指节泛白,“我劝你最好放下匕首,乖乖认罪,不然待会儿有你哭的!”
柳儿趁机快步走到人群中央,她的声音清脆,却带着股不容反驳的力量,像春日里的惊雷,炸得人清醒:“各位乡亲、各位儒生,路公子所倡导的,从来不是什么‘妖言惑众’,而是将琴棋文化与儒家理念相结合,让更多人能从琴音中悟‘仁’,从棋理中明‘礼’。苏州蒙学的孩子们,以前总爱吵架,学了棋之后,知道了‘落子不悔’,也知道了‘公平对弈’,现在很少再闹矛盾了;城郊的张老伯,以前总跟邻居因为宅基地吵架,听了我弹的《鹿鸣》后,说‘这曲子听着心里暖,就像孔圣人说的 “仁者爱人”,邻里之间哪有那么多仇怨’—— 这些都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不是路公子编出来的!”
她说着,从王先生手里接过那卷短笺,小心翼翼地展开 —— 上面是苏州蒙学孩子们的手笔,有的用炭笔,有的用毛笔,字写得歪歪扭扭,却满是真诚。“大家看这张,” 柳儿指着一张画着棋盘的短笺,“这是七岁的小柱子写的,他以前总爱抢别的孩子的糖,学棋之后,他在短笺上写‘昨天跟阿爹下棋,我悔棋了,阿爹说落子不悔,做人也不能悔,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抢糖了’,字还漏了个‘不’字,却看得人心里发暖。还有这张,是九岁的阿雅画的古琴,旁边写‘柳儿姐姐弹的琴真好听,我长大也要学琴,像姐姐一样,让大家听了都开心’—— 这些孩子不会撒谎,他们说的都是心里话!”
柳儿的声音渐渐带了些哽咽,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路公子为了苏州蒙学,连日奔波,上个月淋雨生病了,发着高烧还在改琴谱;为了让更多孩子能学琴棋,他自己掏腰包买棋子、修琴 —— 他做这些,从来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让传统文化能传下去,他何错之有?”
这番话像春雨般,渐渐浇灭了众人心中的疑虑。之前被煽动的几个儒生,悄悄低下了头,其中一个穿青布长衫的儒生,弯腰捡起了脚边散落的经书,用袖口轻轻擦去封面上的唾沫和灰尘,动作小心翼翼的,像是在呵护什么宝贝。杨夫子也点了点头,对身边的老儒小声说:“这姑娘说得在理,我们之前确实太冲动了,没查清真相就信了谣言。”
魁梧混混见势不妙,脸色变得铁青 —— 他知道再拖下去,自己讨不到好,索性心一横,猛地一挥匕首,朝着柳儿刺去:“你这小丫头片子,也敢来多管闲事!老子先宰了你,再收拾那妖儒!”
“小心!” 路智大喊一声,就要冲上前 —— 他知道柳儿手无缚鸡之力,根本躲不开这一刀。可不等他动作,赵五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他的动作快得只剩一道黑影,众人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动的,就见他伸手一探,精准地扣住了魁梧混混的手腕,手指如铁钳般用力。
“咔嚓” 一声脆响,伴随着魁梧混混撕心裂肺的惨叫 —— 那是手腕脱臼的声音,凄厉得让人头皮发麻。匕首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在青砖上溅起几点火星,滚了几圈,停在了杨夫子的脚边。杨夫子弯腰捡起匕首,眉头皱得更紧了 —— 刃口上不仅有锈,还沾着些暗红色的东西,像是干涸的血迹。
其他混混见状,想要冲上来帮忙,却被另外四个江湖客拦住。这些江湖客都是赵五的老伙计,配合得十分默契:一个矮胖的汉子用 “扫堂腿” 绊倒了拿桌腿的瘦高个;一个留着络腮胡的汉子抓住了扯儒生衣袖的混混,反手将他的胳膊拧到背后;还有两个汉子守住了门窗,防止混混逃跑。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五个混混就全被按在了地上,有的疼得直哼哼,有的吓得浑身发抖。
“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瘦高个混混被按在地上,脸贴着满是灰尘的青砖,声音抖得像筛糠,“是…… 是有人给我们钱,让我们来捣乱的!我们不知道这是书院,也不知道那公子是好人啊!”
“谁给你们钱的?” 路智强忍着后背的疼痛,一步步走到瘦高个混混面前。他的长衫上沾着灰尘和血迹,脸色也有些苍白,却依旧挺直了脊背,目光如炬地盯着对方,“说清楚,他长什么样?给了你们多少钱?”
瘦高个混混咽了口唾沫,眼神躲闪着,“他…… 他穿黑袍,戴的斗笠边缘破了个洞,说话声音哑得像砂纸磨木头,听不出是男是女。他给了我们二十两定金,说只要能把路公子赶出书院,再让大家不信他的话,事成之后再给三十两…… 我们是穷疯了,才答应他的,我们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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