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7 章:神秘人施压,危机加剧
乌云像浸了墨的棉絮,沉沉压在鸿儒书院的上空,连风都裹着一股刺骨的寒意,卷着庭院里未落的桂花瓣,“啪嗒啪嗒” 打在论道堂的窗纸上,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路智站在人群中央,后背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 方才为了澄清谣言,他一直挺直脊背,此刻放松下来,那痛感便顺着脊椎往上窜,疼得他鬓角渗出细汗。他攥着袖中的短匕,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心里正盘算着如何尽快联系李墨,查证黑袍人的玉佩符号,却没料到,一场更汹涌的危机已在暗处酝酿。
“让开!都给老子让开!”
粗犷的吼声突然从论道堂门口炸开,像惊雷般劈碎了短暂的平静。路智猛地抬头,只见五个穿着青布衫的汉子正撞开人群往里冲 —— 说是穿儒生服饰,可那青布衫浆洗得发白,袖口还沾着黑乎乎的油污,腰间别着的不是折扇,而是柄锈迹斑斑的短刀,走路时步子迈得又大又野,撞得两旁的儒生东倒西歪,书本散落一地。
为首的汉子身高八尺,满脸横肉,左眉骨上有道长长的刀疤,从眼角延伸到下颌,看着格外狰狞。他嘴里嚼着什么,说话时唾沫星子横飞,青布衫的领口崩开两颗扣子,露出里面黑乎乎的胸膛:“你就是那个叫路智的?敢在书院里妖言惑众,说什么‘琴棋入儒’,老子看你是活腻了!”
他身后的四个汉子也跟着起哄,一个个歪眉斜眼,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其中一个瘦高个,颧骨突出得像两块石头,尖着嗓子喊道:“对!就是这小子!敢颠覆儒家正统,今天非得打断他的腿,让他再也不敢胡说八道!”
人群瞬间慌了。之前还在犹豫的儒生们纷纷往后退,有的怀里抱着经书,手都在抖;几个年轻学子吓得脸色惨白,悄悄往柱子后面躲。路智心里一沉 —— 这些人根本不是儒生,看他们走路的架势、腰间的短刀,倒像是城门口的混混,显然是被人刻意收买,来搅局的。他下意识往人群角落扫去,果然看到那黑袍神秘人正站在廊柱阴影里,宽檐斗笠遮住了脸,只露出一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显然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鸿儒书院撒野!”
一声苍老却坚定的喝声突然响起。林伯从人群中挤出来,他今年已经六十七岁了,头发花白,背也有些驼,却依旧挺直了脊梁,挡在路智身前。他手里还攥着那本翻旧的《棋经》,书页被风吹得 “哗哗” 响,眼神却像淬了钢:“书院是论道讲学的地方,岂容尔等泼皮撒野?再不退去,我就叫护卫了!”
刀疤脸混混上下打量了林伯一眼,突然嗤笑一声,伸手就去抓林伯的胳膊:“老东西,还敢管老子的事?看我不把你这把老骨头拆了!” 他的手指粗糙得像砂纸,力道极大,一抓住林伯的手腕,就往旁边猛甩。林伯年纪大了,哪里经得住这么一拽,身体瞬间失去平衡,踉跄着往后倒去,手里的《棋经》也飞了出去,书页散了一地,被混混的脚狠狠踩在上面,发出 “哗啦” 的撕裂声。
“林伯!”
路智心头一紧,顾不得后背的疼痛,猛地冲上前去扶住林伯。可还没等他站稳,身后就传来一阵恶风 —— 那个瘦高个混混瞅准时机,从侧面踹了过来,脚尖正中路智的后背伤口。“呃!” 路智疼得闷哼一声,眼前瞬间发黑,往前扑了几步,膝盖重重磕在青砖地上,疼得他差点咬碎牙。
“哈哈!还想护人?先顾好你自己吧!” 瘦高个混混拍着手大笑,其他几个混混也跟着起哄,甚至开始故意撞翻周围的桌椅。“哗啦” 一声,一张木桌被掀翻,上面的墨砚摔在地上,墨汁溅得满地都是,还溅到了墙上的孔子画像上,在圣人的衣袍上留下一道丑陋的黑渍;几本宋刻本《论语》散落在地,被慌乱的人群踩得皱巴巴的,纸页上满是脚印。
论道堂彻底乱了。尖叫声、哭喊声、混混的骂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锅煮沸的粥。一个穿淡蓝色长衫的年轻儒生,怀里抱着刚抄好的《中庸》,被混混推搡着撞在柱子上,纸张散落一地,他蹲在地上捡,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杨夫子试图上前阻拦,却被一个矮胖混混推了个趔趄,拐杖也掉在了地上,气得他浑身发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路智扶着林伯,慢慢站起身。后背的伤口像有团火在烧,每动一下都疼得钻心,可他看着眼前的混乱,看着被踩碎的经书、被弄脏的圣人画像,心里的愤怒比疼痛更甚。他知道,此刻绝不能慌 —— 一旦他退缩,这些混混只会更嚣张,神秘人的阴谋就会得逞,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会化为泡影。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论道堂中央的朱红立柱上 —— 那根柱子有两人合抱粗,是整个堂内最稳固的地方。“大家别慌!都往柱子这边靠!” 路智忍着疼,大声喊道,声音因疼痛有些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们只有五个人,我们人多,只要团结起来,一定能拦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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