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煞将铜盆放在桌上,热水的温度透过铜盆传来,让他冰冷的指尖有了一丝暖意。他走到窗边,再次望向街道,薄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地面上,给整个京城镀上了一层金色。影煞的眼中却没有丝毫暖意,只有冰冷的算计 —— 他知道,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展开行动,在路智前往江南之前,破坏他的合作关系。
晌午时分,阳光已经变得炽热,南大街上的人流也多了起来。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孩童的嬉闹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热闹的市井画卷。影煞换上青色长衫,摘掉斗笠,露出一张普通的面容 —— 皮肤黝黑,颧骨微高,嘴唇干裂,像是一个常年在外奔波的书生。他将伪造的玉佩藏在袖中,手里拿着一把折扇,缓缓走出客栈。
他没有直接前往绸缎庄或瓷器行,而是朝着城西南的贫民窟走去。那里是京城最混乱的地方,街道狭窄,房屋破败,到处都是垃圾和污水,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臭味。这里聚集着大量的街头混混、乞丐和无业游民,他们消息灵通,却也容易被利益收买,是影煞获取情报的最佳人选。
影煞走到一条更狭窄的小巷口,巷子两旁堆满了破旧的木箱和废弃的衣物,几个混混正围在一棵老槐树下,蹲在地上玩骰子赌钱。他们穿着破烂的短褂,有的光着脚,有的脸上带着伤疤,嘴里骂骂咧咧,手中的骰子在碗里 “哗啦啦” 作响。
“下注了下注了!买定离手啊!” 一个染着红发的混混高声喊道,他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从左眼延伸到嘴角,显得格外狰狞。
影煞缓缓走过去,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赌钱。红发混混察觉到有人,抬头瞪了他一眼,语气不善:“你谁啊?滚远点!没看到我们正忙着呢?”
其他混混也纷纷抬起头,目光中带着警惕和敌意。影煞却不慌不忙,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在手中轻轻抛了抛,银子碰撞的 “叮” 声,瞬间吸引了所有混混的注意力。
“兄弟们,别这么大火气。” 影煞的声音变得温和,带着几分笑意,“我只是想向大家打听点事儿,这锭银子,就当是给兄弟们的茶水钱。”
红发混混的眼睛立刻直了,他盯着影煞手中的银子,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语气瞬间缓和下来:“哦?你想打听啥?只要是我们知道的,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其他混混也纷纷围了过来,目光紧紧盯着银子,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影煞将银子放在地上,用脚轻轻踢了踢:“我想打听一个人 —— 路智,最近搞文化复兴活动的那个。你们知道他近期的活动安排吗?还有他那些支持者,尤其是商家,都有哪些人?”
一提到路智,混混们顿时来了精神。一个瘦高个混混抢着说道:“路智啊!这小子最近可火了!前几天在静思园搞的琴棋活动,那叫一个热闹!我还去凑过热闹呢,看到好多大官和文人都去了!”
“可不是嘛!” 另一个矮胖的混混补充道,“听说活动结束后,好多商家都想跟他合作。我知道的就有两家:一家是城南的‘锦绣绸缎庄’,老板姓张,据说要给路智定制一批印着琴棋图案的绸缎;还有一家是城西的‘瓷韵斋’,掌柜姓王,打算做一批琴棋样式的瓷器,用来送给参加文化活动的人。”
影煞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追问道:“这两家商家,和路智的合作进展怎么样了?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矛盾或者分歧?”
混混们面面相觑,一时答不上来。红发混混挠了挠头,思索片刻后说:“矛盾?好像没有吧。我前几天还看到张老板和王掌柜一起在茶馆喝茶呢,看起来关系挺好的。”
“不对!” 一个年纪稍小的混混突然开口,他穿着一件破烂的蓝色短褂,脸上还带着稚气,“我听我爹说,张老板和王掌柜以前因为一桩生意闹过矛盾!好像是去年,王掌柜订了一批绸缎,结果张老板送的货质量不好,两人吵了一架,还差点打起来呢!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和好了。”
影煞心中一喜,这正是他需要的信息。他又从袖中掏出两锭银子,放在地上:“很好。你们再帮我打听打听,张老板和王掌柜的合作细节,比如绸缎和瓷器的交货时间、资金分配,还有路智接下来的活动计划,尤其是去江南的时间。打听清楚了,这些银子都是你们的。”
混混们看到银子,眼睛都红了,纷纷点头:“好嘞!客官您放心,我们保证三天内给您打听清楚!到时候去哪里找您?”
影煞微微一笑,说道:“悦来客栈,天字二号房。记住,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路智的人。若是走漏了风声,你们不仅拿不到银子,恐怕还会有麻烦。” 他的语气虽然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胁。
混混们连忙点头,保证不会走漏风声。影煞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开小巷。走出贫民窟,他回头望了一眼那几个围着银子欢呼的混混,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 这些人,只要有利益,就可以为所欲为,是最好利用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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