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8 章:孙富得知,心生嫉妒
路智将银票贴身藏进里衣,指尖隔着布料仍能触到那细腻的纸质与清晰的印纹,像揣着一团微弱却滚烫的火。窗外的街道被正午的日头晒得发白,叫卖声、马蹄声混着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可他望着人群中隐约晃动的陌生身影,眉头却始终拧着 —— 林文轩的援手太过及时,那枚 “琴心剑胆” 玉印的温润触感还在掌心,可心底的疑虑却如暑天的蚊蚋,挥之不去。他转身将策划书按在桌案上,墨迹未干的 “琴棋展览” 四字旁,已圈出场地租赁、嘉宾邀约的明细,只是笔尖划过纸面时,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
同一时刻,孙府的书房像个密不透风的蒸笼,鎏金铜炉里的檀香烧得过旺,浓郁的香气呛得人胸口发闷。孙富瘫坐在铺着云锦坐垫的太师椅上,指节死死抠着扶手,雕花的红木被他掐出几道白印。桌案上摊着一张皱巴巴的密报,墨迹被他的指腹蹭得发花,“路智获神秘富商十万两资助” 几个字却依旧刺眼,像一根根针扎在他眼底。
“啪!” 孙富猛地抬手,将桌上的青花瓷茶盏扫落在地。瓷片四溅,滚烫的茶水泼在青砖上,腾起一阵白雾,茶香混着瓷器碎裂的脆响,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刺耳。“路智这小杂种!” 他咬牙切齿,唾沫星子溅在密报上,“我断他货源、封他门路,他倒好,凭空冒出个冤大头送钱!真当我孙富是摆设不成?”
站在一旁的管家张福吓得浑身发抖,袖管里的手死死攥着,指节泛白。他跟着孙富三十年,从未见主子如此失态 —— 当年商号被抢、账本被毁,孙富都未曾这般气急败坏,如今路智的绝处逢生,显然戳中了他最痛的地方。“老爷,息怒…… 息怒啊。” 张福颤巍巍地开口,“或许只是些小打小闹的资助,成不了气候。”
“成不了气候?” 孙富猛地抬头,眼底布满血丝,像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十万两!够他租三次广场、请十拨名家!这叫小打小闹?” 他一脚踹在桌腿上,沉重的紫檀木桌晃了晃,密报滑落地面,“去!把刘三给我揪来!让他查!查死那个神秘富商!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跟我孙富作对!”
张福连滚带爬地退出去,不过半炷香的功夫,身材矮小的刘三便弓着腰溜了进来。他鼻尖上挂着汗珠,绸缎短褂的领口湿了一片,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老爷,您找小的?” 刘三谄媚地笑着,眼神却偷瞄着地上的瓷片,心里已猜到七八分。
孙富指着地上的密报,声音冷得像冰:“捡起来!看清楚!” 刘三连忙弯腰拾起,手指刚触到纸页就吓得一哆嗦,十万两的数额让他瞳孔骤缩。“给我查!” 孙富的吼声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掉落,“查这个富商的底细、产业、跟路智的关系!哪怕他八辈祖宗的事,也要给我挖出来!三天!我只给你三天!查不出来,你就滚去城外喂狗!”
刘三双腿一软,“扑通” 跪在碎瓷片上,膝盖传来刺痛也顾不上揉:“老爷放心!小的就是扒遍京城的耗子洞,也得把这人的底细查出来!” 他揣着密报,连滚带爬地冲出书房,领口的汗珠滴落在青石板上,瞬间蒸发。
书房里重归寂静,孙富瘫回太师椅,胸口剧烈起伏。窗外的日头越发毒辣,蝉鸣聒噪得像要钻进人的脑子里,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口,一股难以言喻的嫉妒与愤怒在胸腔里翻涌。路智不过是个外来的毛头小子,凭什么能得到贵人相助?凭什么能顶着他的打压还活得风生水起?而自己苦心经营三十年的商界地位,难道要被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撼动?
“不行…… 绝不能让他成气候。” 孙富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扳指,眼神渐渐变得阴鸷。他想起刘三的手段 —— 下毒、栽赃、散布谣言,只要能查到富商的破绽,哪怕是捕风捉影,他也能把事情闹大,让路智再次身败名裂。
刘三的调查却远比想象中艰难。他先去了城南的茶馆,塞给说书先生二两银子,想打听 “近期出手阔绰的神秘富商”,可对方只摇头说 “京城富商多如牛毛,哪能个个认得”;又找了几个消息灵通的混混,许了五两赏钱,结果混混们只带回些 “江南来的茶商”“西域来的珠宝商” 之类的模糊消息,连个姓氏都确定不了。
眼看两天过去,刘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躲在小酒馆里灌闷酒。劣质烧酒的辛辣呛得他直咳嗽,忽然想起远房表哥在礼部当差,或许能从官府的商户名册里查到线索。他立刻扔下酒碗,揣着仅剩的碎银,一路跑到礼部衙门。
表哥见他满头大汗,又收了他塞来的银锭,才勉强松口:“近期确实有个姓林的富商在京城登记过商号,叫‘和记商行’,但这人古怪得很,登记的地址是个空院子,产业都在江南,据说还做西域的文玩生意,行事低调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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