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孙富猛地一拍大腿,眼中的狠厉化作阴毒的笑,“就这么办!王启年,你立刻去商界联盟,用我的名义召集各掌柜开秘密会议,就说路智勾结江湖势力,想借文化复兴谋逆,逼他们答应切断对路智的一切支持——谁敢不答应,就封了他的铺子!”
“刘胖子,你去联系黑风寨和铁刀门,告诉他们,事成之后,我给他们五百两银子,再给他们在城里开赌场的许可!”
“张管事,你去盯着路智的筹备处,摸清他们的物资存放地和出行路线,给黑风寨的人通风报信!”
“李镖头,你带二十个护卫,暗中配合他们,要是事情败露,就把屎盆子扣在黑风寨头上,绝不能牵连到我!”
四人齐齐应道:“是!小的们这就去办!”起身时,刘胖子的膝盖还在发颤,却不敢有丝毫耽搁,匆匆退出主厅,脚步声很快消失在风雪中。
主厅里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暖炉里木炭“噼啪”燃烧的声音。孙富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寒风卷着雪沫子灌进来,吹得他脸颊发疼。他望着路智筹备处的方向,眼中的阴鸷几乎要凝成实质:“路智,你以为赢了一场发布会就万事大吉了?太天真了。在这天元国,钱和势力才是硬道理,我要让你知道,跟我作对,下场有多惨!”
他关上窗户,走到案前,拿起笔,在纸上写下“路智”二字,然后狠狠划了个叉,墨汁透过纸背,在桌面上晕开一团黑渍,像极了凝固的血。
夜色渐深,风雪更大了。孙府的管事们分头行动,像一群暗夜中的老鼠,在京城的街巷里穿梭。
王启年揣着孙富的令牌,冒雪赶到商界联盟。议事厅里,十几位掌柜围着圆桌坐着,面前的茶早已凉透。王启年将令牌拍在桌上,声音带着威胁:“孙会长说了,路智勾结江湖势力,意图不轨。谁要是再给路智提供资金或物资,就是与孙会长为敌,与商界联盟为敌!后果你们自己掂量!”说着,他扫过众人,目光在几个曾与路智有过合作的掌柜脸上停留许久。
刘胖子则裹着厚厚的棉袄,在城西的破庙里见到了黑风寨的寨主。寨主是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手里把玩着一把鬼头刀,刀身上的血迹还没擦干净。“五百两银子,加赌场许可?”寨主冷笑,“孙富这老东西,倒是会使唤人。不过,只要好处到位,路智那小子,我早就想收拾他了!”刘胖子连忙点头哈腰:“好处肯定到位!寨主放心!”
而张管事则躲在路智筹备处对面的巷子里,冻得瑟瑟发抖,却不敢离开。他看着柳儿抱着一摞琴谱走进筹备处,又看着李师兄带着几个弟子出去巡查,赶紧掏出纸笔,把时间和人数记下来,指尖冻得发僵,字迹歪歪扭扭。
他们不知道的是,暗处的屋檐下,一个穿灰布短打的汉子正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汉子是路智安排的暗线,腰间别着一枚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文”字。他看着张管事记笔记,又看着刘胖子走进破庙,悄悄转身,消失在风雪中。
路智的筹备处里,烛火通明。柳儿正整理着新收到的琴谱,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李师兄刚巡查回来,身上带着雪水的寒气,他跺了跺脚上的雪,说道:“路兄,孙富的人果然有动作了。张管事在对面巷口盯了半个时辰,刘胖子去了城西的破庙,像是在见什么人。”
路智放下手中的账目,眉头微皱。桌上的油灯跳动着,映得他脸上的神色愈发凝重。“商界那边呢?”
“暗线来报,王启年召集了掌柜们开秘密会议,好像在逼他们切断我们的物资供应。”李师兄说道,将一张纸条放在桌上,上面是暗线记下的会议内容摘要。
路智拿起纸条,指尖拂过“勾结江湖势力”几个字,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孙富倒是会扣帽子。切断物资、勾结匪寨……他这是想断我的后路啊。”
柳儿停下手中的活,眼中闪过担忧:“那我们怎么办?要是商家都不给我们供货,新的文化活动就没法筹备了。”
路智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风雪吹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他望着孙府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像是一只蛰伏的巨兽,正准备随时扑上来。“他想断我的路,我就另辟蹊径。”路智的声音坚定,“李师兄,你明天去一趟城外的青山书院,书院的山长是我父亲的老友,他那里有不少古籍和琴棋道具,说不定能借我们一用。”
“柳儿,你去联系城南的平民作坊,那些作坊虽然规模小,但用料实在,孙富的手还伸不到那里去,我们可以从他们那里采购物资。”
“另外,让暗线继续盯着黑风寨,一旦他们有动作,立刻报信。我倒要看看,孙富能玩出什么花样。”
柳儿和李师兄对视一眼,齐声应道:“好!”
烛火摇曳,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叠在一起,像一道坚实的屏障。窗外的风雪还在刮,却怎么也吹不灭屋内的光。
孙府的亭子里,孙富正举着酒杯,望着漆黑的夜空。月光被乌云遮住,只有亭角的灯笼发出微弱的光,映得他脸上的笑容格外阴鸷。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却暖不了他冰冷的心。
“路智,这场戏,才刚刚开始。”他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撑多久。”
风雪卷过亭角,灯笼晃了晃,光影在雪地上投下斑驳的痕迹,像一张张开的网,正悄然收紧。而路智的筹备处里,灯光依旧明亮,映照着三人忙碌的身影——这场无声的较量,已然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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