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关键证人,意外出现
火把的光被晚风扯得忽明忽暗,高台上的影子像被揉皱的纸,忽大忽小地晃在民众脸上。孙富瘫在台上,手指还死死攥着那本假账本,指节泛白,嘴里喃喃着“不是真的”,可台下的声讨声越来越响,雪团砸在他锦袍上,留下一个个湿痕,像耻辱的印记。
就在这时,人群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推着一辆破旧的木车挤了进来,车辕上挂着个豁口的粗瓷碗,碗沿沾着点褐色的粥渍。推车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穿着洗得发白的短褂,袖口磨出了毛边,露出的手腕上有一道浅疤——是活动当天搬琴桌时被木刺划伤的。他停在高台下方,仰着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格外清亮:“我……我能作证!孙富说的都是假的!”
路智心中一动——这年轻人他有印象,叫阿贵,是活动现场雇来的杂役,负责搬东西、烧茶水,之前孙二狗总欺负他,让他干最重的活,却只给一半工钱。
“你是谁?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孙富猛地抬起头,眼神像要吃人,他根本不记得这个不起眼的杂役,只觉得是路智找来的托。
阿贵攥紧了车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手腕上的疤在火光下格外明显:“我叫阿贵,活动那三天,我一直在现场干活!孙会长,你不记得我了?活动第二天中午,你在临时营帐里跟孙二狗说话,让他把琴桌的木料换成杂木,还说‘老百姓看不出来,能省一文是一文’——当时我在帐外烧茶水,听得清清楚楚!”
台下瞬间安静下来,有人踮着脚往前凑,想看清阿贵的模样。一个穿蓝布衫的妇人突然喊道:“我认得他!那天我去茶水桶接水,就是他帮我递的瓢,还提醒我‘水烫,慢着点’!他确实在现场干活!”
“对,我也见过他!”另一个汉子附和道,“他还帮我搬过棋桌,说‘这桌子轻得奇怪,好像是空的’,当时我还笑他多心,现在看来,是木料太差了!”
阿贵听到有人认得出自己,腰杆挺得更直了,他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粗瓷碗,碗沿的豁口跟车辕上挂的一模一样:“大家看这个碗!这是活动第二天,孙二狗嫌我茶水烧得慢,把我的碗摔在地上砸破的!他还说‘再慢,就把你赶出去,一分钱也别想拿’!我当时捡了碎片,想着能凑合用,现在拿出来,就是想证明我真的在现场,真的听到了他们说话!”
他顿了顿,声音突然哽咽起来,眼眶在火光下泛着红:“我娘病了,等着钱买药,我才来当杂役。孙会长,你住着大宅子,穿着锦袍,为什么要骗大家的钱?为什么要欺负我们这些穷苦人?你把琴桌木料换成杂木,省下的钱够我娘吃半个月的药了!”
这番话像一块石头砸进滚油里,台下瞬间炸了。有妇人抹起了眼泪,说“这孩子太可怜了”;有汉子攥紧拳头,喊着“孙富你还有良心吗”;连之前中立的媒体记者,也纷纷将镜头对准阿贵手里的破碗,快门声“咔嚓”响个不停,比刚才更密集。
孙富的脸从惨白变成青紫,他猛地爬起来,指着阿贵骂道:“你胡说!我根本没见过你!你是路智雇来的托,想骗大家的钱!”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往台下扔去,“谁知道这小子的底细?谁能证明他不是托?这银子赏谁!”
银子落在雪地上,滚了几圈,没人去捡。一个白发老者拄着拐杖走过去,用拐杖把银子推到一边,声音洪亮:“孙富,你少用银子收买人心!阿贵这孩子,我在巷口见过好几次,他每天都去药铺给娘抓药,是个老实人!你以为人人都像你,眼里只有钱?”
“就是!我们信阿贵!”民众们齐声喊道,有人还把阿贵的木车往高台边推了推,“阿贵,你再说说,你还听到什么了?”
阿贵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还听到孙会长跟孙二狗说,‘活动结束后,就把所有责任推给路公子,说他挪用资金,我们就能干干净净的’。那天晚上,我还看到孙二狗偷偷改账本,用墨把‘两百两’改成‘五百两’,改完还把废纸扔在营帐后面,我捡了一张,上面还有‘五百两’的残痕!”
他说着,从车辕下摸出一张揉得发皱的废纸,纸上确实有一道墨痕,隐约能看出“五”字的轮廓。路智立刻让人把纸拿上台,赵老学者戴上老花镜,用手指拂过墨痕,点头道:“这墨是松烟墨,跟孙二狗平时用的一样!而且这纸的质地,是联盟帐房专用的竹纸,错不了!”
孙富彻底慌了,他想往台下跑,却被李师兄伸脚拦住,踉跄着摔在台上,假账本从怀里掉出来,散了一地。孙二狗见势不妙,想偷偷溜出人群,却被阿贵的木车挡住去路——阿贵死死攥着车辕,挡住了他的路:“孙二狗,你别想跑!你摔破我的碗,还扣我的工钱,今天你得给我个说法!”
民众们立刻围上来,把孙二狗堵在中间,有人伸手扯他的衣领,有人喊着“把他送官府”。孙二狗吓得腿软,“扑通”跪在地上,哭着说:“不是我要干的!是孙富逼我的!他让我改账本,让我找人传谣言,我要是不做,他就把我赶出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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