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谎!”李师兄忍不住说道,“活动那天我还跟你聊过,你说孙富的人太过分,把琴谱架推到厕所旁!你怎么能说没看到?”
老周头的嘴唇哆嗦着,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李公子,我不是故意撒谎,我是没办法啊!”他蹲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昨天孙富的人来找我,说要是我敢帮路公子作证,就涨我三倍的摊位租金,还让布庄不给我供茶布!我这茶馆本来就赚不了几个钱,要是租金涨了,布又断了,我一家老小怎么活啊!”
路智的心像被重锤砸了一下,他没想到孙富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威胁老周头。他蹲下来,拍了拍老周头的肩膀:“老周头,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你别害怕,我不逼你作证,你好好做生意。”
老周头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路智:“路公子,我对不起你……那天我确实看到了,孙富的人太过分了,把好好的文化活动搞成了集市……”
“别说了。”路智打断他,从怀里掏出些银子,塞到他手里,“这些银子你拿着,先去买些茶布,别让茶馆断了货。以后要是孙富的人再找你麻烦,你就去找文庙的赵老,他会帮你。”
老周头攥着银子,哭得更凶了:“路公子,你真是个好人……我……我对不起你……”
路智没再说什么,带着李师兄和学员,默默离开了茶馆。阳光已经升起,却照不暖他冰冷的心——孙富的势力太大,连一个小小的茶馆老板都能被他随意威胁,找证人,比他想象的还要难。
接下来,他们去了手工艺品店。店主姓王,活动期间,他在文化区旁边摆了个摊位,卖些木雕的琴棋摆件,生意还不错。路智觉得,王老板是个生意人,应该更看重公道,说不定愿意作证。
可刚走进店里,王老板就脸色煞白地迎了上来,把他们拉到里屋,压低声音说:“路公子,你们怎么来了?快走吧,别让孙富的人看到!”
“王老板,我是来请你作证的。”路智说道,“活动那天,你看到孙富的人在文化区叫卖,还冲撞民众,能不能出来说句公道话?”
王老板连连摇头,脸上满是恐惧:“路公子,我不能作证!孙富的绸缎庄是我最大的供货商,我店里的丝绸摆件,都是从他那儿进的货。要是我帮你作证,他断了我的货,我的店就完了!我还有两个孩子要养,不能冒这个险啊!”
“可你就眼睁睁看着我被冤枉?”路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孙富这么做,不仅害了我,以后还会害更多人!你就不怕他下次对你下手?”
王老板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木雕的小琴,塞到路智手里:“路公子,这个你拿着,算是我一点心意。我真的不能帮你,你快走吧,别连累我。”他说完,推着路智等人往外走,态度坚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从手工艺品店出来,路智手里攥着那个小木琴,木雕的琴弦硌得他手心发疼。他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觉得无比孤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都怕被孙富报复,没人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路兄,别灰心,我们再去看看张师傅。”李师兄拍了拍他的肩膀,“张师傅是个老工匠,最讲义气,说不定他愿意帮忙。”
路智点点头,跟着李师兄,往张师傅的木工铺走去。一路上,他们又找了几个活动时的摊主,有的避而不见,有的敷衍了事,没有一个人愿意作证。太阳渐渐升高,晒得人头皮发麻,路智的衣衫被汗水湿透,贴在背上,又被风吹干,留下一圈圈白印。
张师傅的木工铺在城南的老巷里,门口堆着些木头边角料,上面还沾着雪。铺门开着,张师傅正蹲在地上,给一块桐木抛光,木屑纷飞,落在他花白的头发上。
“张师傅。”路智轻轻开口。
张师傅抬起头,看到路智,愣了一下,随即放下手里的刨子,站起来:“路公子,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他把路智等人让进铺里,给他们倒了碗热水,“我听说外面的谣言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想请你帮忙。”路智喝了口热水,暖意从喉咙传到胃里,却还是觉得冷,“活动那天,你看到孙富的人拆竹篱笆、挪琴谱架,能不能出来作证,证明我没挪用资金,是孙富搞的鬼?”
张师傅沉默了,他蹲在地上,捡起一块木屑,在手里搓来搓去,半天没说话。路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张师傅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路公子,不是我不想帮你。”张师傅终于开口,声音里满是无奈,“昨天孙富的人来找我,说要是我敢作证,就再也不让我接商界联盟的活。你知道,我儿子去年刚娶媳妇,欠了不少债,全靠接联盟的活还债。要是没了这活,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路智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看着张师傅通红的眼睛,知道他不是故意拒绝,只是被生活逼得没办法。“张师傅,我明白。”他站起来,往门口走,“你别为难,我不逼你。”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