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民众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卖糖葫芦的小贩撸起袖子,率先冲向琴艺区的广告布,双手抓住布角用力一扯,“哗啦”一声,廉价的云锦布被撕开一道口子;李大爷虽然年纪大,却也没闲着,他拄着拐杖扶住摇晃的古籍展架,不让木架倒下来;几个学生跑去找张师傅要工具,帮忙拆棋艺区的铁皮射灯;柳儿抱着古琴,指挥琴坊的学员把琴桌搬到广场中央,还细心地在琴桌下垫了棉垫,防止刮花桌面。
路智也没闲着。他跟着张师傅一起拆广告布,手指被布上的金线划破了,渗出血来,他随便用布条缠了缠,继续干活。张师傅看着他的手,心疼地说:“路公子,您歇会儿,这点活我们来就行。”路智却摇摇头,笑着说:“张师傅,您忘了?文化不是一个人的事,是大家的事。”
广场上渐渐热闹起来,拆广告布的“哗啦”声、搬木架的“咯吱”声、民众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连晨雾都仿佛被这股热气驱散了些。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落在刚拆下来的广告布上,红底金线的“买二赠一”显得格外刺眼,与旁边渐渐成型的文化区形成鲜明对比——楠木琴桌泛着温润的光,浅青色琴布上的梅花纹在阳光下格外清晰;竹篱笆重新搭了起来,里面摆着三张围棋桌,林伯正蹲在地上,用布擦拭桌面上的灰尘;古籍展架旁,几个老学者已经围了过来,正在讨论展架的摆放角度,确保民众能清楚看到里面的残页。
半个时辰刚到,文化区终于恢复了原样。路智站在广场中央,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刚想宣布活动开始,却听到人群外围传来一阵争执声——
“你凭什么不让我进?我是来参加文化活动的!”一个穿长衫的书生正被绸缎庄的伙计拦着,手里还攥着一张宣传稿,“你们这上面写着‘免费参与’,怎么现在又要让我买布才能进?”
“这是孙会长的意思!”伙计双手叉腰,态度蛮横,“想进文化区,就得买我们绸缎庄的布,最低一尺!不然就别进去凑热闹!”
书生气得脸色发白,指着伙计的鼻子说:“你们这是把文化当噱头!路公子说的免费参与,到你们这儿怎么就变味了?”
周围的民众听到争执,纷纷围了过去。路智也快步走过去,看到伙计手里拿着的广告单,上面赫然写着“凭绸缎庄购物小票,优先进入文化区”。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走到伙计面前,声音冷得像冰:“谁让你这么做的?”
伙计看到路智,眼神有些发慌,却还是硬着头皮说:“是……是孙会长让的,他说……说不能让白嫖的人占了文化区的位置。”
“胡说!”路智一把夺过伙计手里的广告单,撕得粉碎,“文化区是给所有乡亲开放的,不管买不买布,都能进来参与!你现在就把这些破规矩收了,要是再敢拦着民众,我就请你离开场地!”
伙计被路智的气势吓住,连忙点头,灰溜溜地跑开了。孙富在远处看到这一幕,气得咬牙,却不敢过来——刚才他想上前,被几个民众堵住了去路,只能眼睁睁看着路智解决问题。
书生走到路智面前,拱了拱手:“路公子,多谢你。我叫沈清,是城南书院的教书先生。刚才我不是故意闹事,是担心商家把文化当成赚钱的工具,最后把好好的活动搞变味了。”
路智连忙回礼:“沈先生客气了,您说得对,文化不能当噱头。今天的事是我没考虑周全,以后我会盯紧商家,绝不让他们再搞这种小动作。”
沈清点点头,目光落在古籍展架上,眼睛亮了起来:“路公子,那展架里放的是《论语》残页吗?我研究《论语》多年,能不能给大家讲讲里面的典故?”
“当然可以!”路智大喜过望,“有沈先生帮忙,真是太好了!”
沈清走到古籍展架前,很快就吸引了一群民众。他指着残页上的“仁者爱人”四个字,轻声讲解:“大家看这四个字,是孔子所说,意思是有仁德的人,会爱护他人。当年孔子周游列国,哪怕在陈蔡绝粮,也没放弃这个理念。咱们现在传承文化,传的就是这份仁心……”民众听得入了迷,有的还拿出纸笔,认真记录着。
活动终于正式开始。琴师坐在琴桌前,指尖拨动琴弦,《梅花三弄》的旋律缓缓流淌出来。一开始,琴音还有些生涩,大概是刚才的混乱影响了心情,但很快,琴师就进入了状态——旋律时而清冽如寒梅绽放,时而温柔如春风拂柳,听得民众纷纷驻足,有的靠在竹篱笆上,有的坐在棋桌旁,连呼吸都放轻了。
突然,一阵清脆的剑鸣声响起——李师兄穿着一身劲装,手持长剑,从人群中跃出来,落在琴桌旁。他的长剑随着琴音舞动,剑光闪烁,时而如雄鹰展翅,时而如蝴蝶穿花。琴音激昂时,剑光凌厉;琴音温柔时,剑势放缓。琴音与剑光交织在一起,看得民众目不转睛,纷纷鼓掌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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