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匣也缩小到了原来的一半大小,匣盖的缝隙里透出微弱的白光,像是在挣扎,随时可能完全闭合。
“怎么‘三证合一’?小册子上只说要找齐证物,没说具体怎么做啊!”李砚看着手里的六义证物,又看了看书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竹篮的边缘,心里满是焦急。
穿连帽卫衣的男生盯着手里的真识之钥,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小册子上说‘注入真识’,‘真识’不就是这把钥匙吗?说不定要用钥匙依次激活三证,让它们的力量融合!”
他先拿起唐宋座次图,小心翼翼地摊开在书匣前的石台上,图卷展开时,纸张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像是在回应。
他将真识之钥轻轻放在图的中央,钥匙立刻亮起金光,那金光温暖而柔和,顺着座次图的纹路游走,图上原本的墨笔字渐渐变成金色,连标注的古礼依据都清晰了几分,“欧阳修居东”四个字上的金光最亮,像是在强调他的领袖地位。
“你们看!有用!金光在激活座次图!”他兴奋地喊道,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喜悦。
接着,他又把建安竹简排在座次图旁,七卷竹简依次排开,正好形成一个弧形,将书匣半围起来。
他用真识之钥依次触碰每一卷竹简,钥匙的金光传到竹简上,原本的红光与金光融合,变成了温暖的橙光,竹片上的文字也随之变得更清晰,孔融《杂诗》里的“人生有何常,但患年岁暮”仿佛能让人听见千年前的吟诵。
当最后一卷竹简被激活时,七卷竹简突然自动围成一个圈,将书匣完全护在中间,竹圈外围的纸狱纹路像是遇到了阻碍,瞬间停止了向上蔓延,甚至开始缓慢消退。
最后,他把六义证物一一从竹篮里取出,放在竹简围成的圈里,每样东西都对应一个方位——竹笛对东,青铜爵对南,松柏玉佩对西,芦苇标本对北,乐器仿制品和《崇文馆记事》放在中间。
他用真识之钥一一触碰这些证物,触碰芦苇标本时,标本上的金光融入钥匙,标本的叶片仿佛重新变得鲜活;触碰竹笛时,笛身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声音像《诗经》里的民谣,悠扬而婉转;触碰青铜爵时,爵口泛起淡淡的雾气,雾气里隐约能看到古代祭祀的场景;触碰《崇文馆记事》时,书页自动翻开,上面的文字变成了金色,记录的建馆经过仿佛就在眼前。
等六样证物都被激活,它们同时发出金光,与座次图、竹简的光芒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金色的光罩,将书匣完全笼罩,光罩上还浮现出“风、雅、颂、赋、比、兴”和“建安风骨”“唐宋文章”的字样,像是在展示这些常识的脉络。
“不对!还少了一步!”奶奶突然想起之前小册子上的提示,赶紧提醒众人,“刚才小册子上除了‘三证合一’,还提过‘常识关联’,应该要我们阐述这三证之间的逻辑联系,不然光罩的力量不够!”
穿连帽卫衣的男生立刻反应过来,他清了清嗓子,看着光罩里的证物,认真地说:“唐宋八大家的散文继承了建安风骨的‘文以载道’精神——比如韩愈的《进学解》里‘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强调务实治学,这种关注现实的风格,和曹操《蒿里行》‘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沉郁现实感一脉相承,都是用文字反映真实的世界。”
他顿了顿,又指向六义证物:“而《诗经》是两者共同的文学源头,欧阳修的《醉翁亭记》里‘若夫日出而林霏开,云归而岩穴暝,晦明变化者,山间之朝暮也’,用山间朝暮的变化借景抒情,这正是受《诗经》‘比兴’手法的影响,用具体的景物表达抽象的情感,和《诗经·蒹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意境有异曲同工之妙。”
双马尾小女孩也赶紧补充,她举起手里的建安竹简,指着孔融的诗句:“还有苏轼的《赤壁赋》,里面‘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的感慨,和孔融《杂诗》里‘人生有何常,但患年岁暮’很像,都是对人生短暂的思考,只是苏轼多了几分豁达;而《诗经·邶风·击鼓》里‘死生契阔,与子成说’,也表达了对生命和时光的态度,三者虽然时代不同,却有着相通的情感内核。”
奶奶点点头,接着说:“《诗经》的‘风、雅、颂’奠定了中国文学的抒情传统,让文字有了‘情’;建安风骨则让文学有了‘骨’,强调文字的力量和精神;唐宋八大家又在这个基础上发展了散文的体裁,让文字有了‘形’——情、骨、形三者结合,才形成了中国文学的常识体系,这就是三证之间的联系,它们是一脉相承的,缺一不可。”
当众人说完最后一个字,金色光罩突然亮到了极致,那光芒不像之前那样柔和,反而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整个崇文馆都照亮了。
书匣停止了收缩,开始慢慢变大,原本缩成巴掌大的尺寸,转眼就恢复了原样,甚至比之前更大了些,匣盖的缝隙里透出的白光也变得更亮,像正午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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