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在梦泡里站了一会儿,目光还停留在相框里的文典副本图景上,指尖忍不住又碰了碰玻璃——还是那样温温的,泛着淡蓝柔光,连画面里书架上典籍的纹路都清晰得能数清。
他想起谢先生说要嵌规则核,才回过神,走到梦泡门口,用意识轻轻控着门开了条缝——不能开太大,怕外面的淡白雾气涌进来,影响梦泡里的雾介稳定,这是谢先生反复叮嘱过的,依托型梦泡的壁面还不够韧,太大幅度的开合容易裂。
门外,谢先生正捧着三枚规则核站在那里,指尖裹着淡白雾介,轻轻护着,生怕风把核吹走——规则核比预言核小一圈,更轻,风一吹就容易飘,得格外小心。
“慢慢来,别慌,用掌心接着。”谢先生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来,很轻,“先接藤叶核,它最‘乖’,不容易乱飘。”
李砚赶紧伸出手,掌心朝上,对着门缝。
谢先生轻轻抬手,把最左边那枚淡绿色的藤叶核递了过来——核刚飘进门缝,就像有了方向似的,没碰李砚的手,径直朝着梦泡的天花板飘去。
李砚盯着它,心里有点紧张,怕它飘到壁面就散了,可藤叶核没让他担心——它在天花板中央停下,淡绿色的光晕慢慢散开,像撒了把碎绿粉,落在雾介壁面上。
没一会儿,那些绿粉就开始聚拢,慢慢织成了藤条——细得像丝线,比他之前凝梦泡用的雾介皮还薄,缠着天花板的壁面绕了两圈,才开始长叶子。
叶子是锯齿状的,一片挨着一片,小小的,只有指甲盖大,却很整齐,一片叠着一片,刚好把藤叶核托在中间,像颗藏在绿叶丛里的绿珠子。
衍生物刚定型,藤叶就轻轻晃了晃,刚好挡住了从屋顶缝隙飘进来的一缕淡灰雾——那是外面的雾气顺着门缝飘进来的,还没等落在地面,就被藤叶挡在了外面,叶片边缘泛着层极淡的光,像在“拒绝”这缕雾靠近。
“这是藤叶核的挡雾规则在自动生效。”谢先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点笑意,“不用你喊,它自己能辨出浊雾,只要有危险靠近,就会自动加密。”
李砚试着抬起手,指尖对着天花板的藤叶核轻轻一点——刚碰到核的光晕,藤叶就瞬间变密了,原本还能看见缝隙的叶片,一下子挤得满满当当,连壁面的淡绿光都被遮住了些,整个梦泡的顶部像盖了层软乎乎的绿毯子;再点一下,藤叶又慢慢舒展开,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叶片间的缝隙刚好能让壁面的绿光透出来,不亮不暗,刚好照亮梦泡。
他又试了一次,这次故意对着藤叶核的边缘点——结果一样,不管碰哪里,藤叶都会立刻响应,加密、舒展,灵活得像自己的手指,完全不用记复杂的口诀,也不用费力气调控。
“怎么样?比你想的简单吧?”谢先生的声音又传进来,“接下来接香珠核,它有点‘懒’,喜欢找平坦的地方待着,你盯着点,别让它落在倾斜的地面上。”
李砚赶紧收回目光,对着门缝伸出手。
谢先生把中间那枚淡紫色的香珠核递了进来——这枚核没像藤叶核那样往天花板飘,反而慢悠悠地落在了地面上,还在地面转了两圈,像在“考察”哪里最平坦。
梦泡的地面之前滴过雾介水,已经变平了,只有靠近门的地方还微微有点斜,香珠核转了两圈,精准地避开了那片斜地,停在了梦泡中央。
它停下的瞬间,淡紫色的光晕就散开了,比藤叶核的光晕更淡些,落在地面上,慢慢凝出个迷你石台——石台是淡灰色的,只有拳头大,表面有细碎的纹路,像用界石一点点凿出来的,边缘还泛着层柔光,摸上去不扎手,反而有点滑滑的。
香珠核轻轻落在石台中央,刚放稳,就有淡紫色的雾气从核里飘出来——不是一下子涌出来的,是慢慢渗出来的,像刚煮好的茶冒的热气,一缕一缕,带着草木的清香,慢慢填满整个梦泡。
那香味很特别,不是雾港小院里原生梦泡的草木香,也不是谢先生屋里稳核散的药香,是种更清冽的香,像雨后的草地,混着点野花的气息,闻着让人神清气爽。
李砚之前盯着相框看了半天,脑子有点昏沉,闻到这香味,瞬间就清醒了,连眼睛都亮了些。
他蹲下来,想凑近闻闻,可刚靠近石台半寸,香味就突然变浓了些,像被“推”了一下,刚好飘进他的鼻子里;再往后退一步,香味又慢慢淡下去,回到之前那种若有若无的浓度——原来不用碰,只要靠近或远离,就能调整香味的浓淡,比他之前用的任何东西都方便。
“香珠核的散香规则是‘随距调整’,你离得越近,香味越浓,离得远,就越淡。”谢先生在门外解释,“不用刻意控,它自己会根据你的位置调,很省心。”
李砚又试了几次,故意绕着石台走了一圈——果然,不管他走到梦泡的哪个角落,香味都能刚好飘到他身边,浓淡始终刚刚好,不会太冲,也不会闻不见,像有双无形的手在帮他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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