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皇钟…在镇压龙墓入口?!”
敖烬那石破天惊的吼声,像一道闪电劈进牧渊混乱的脑海,震得他头皮发麻!
还没等他消化这个恐怖的信息——
当!!!
第四声钟鸣,悍然炸响!
这一次,钟声不再是浩荡磅礴,而是变得尖锐、急促、甚至带着一丝歇斯底里的疯狂!仿佛那口古钟感受到了某种巨大的威胁,正在拼命地、不顾一切地爆发!
钟声带来的不再是涤荡和镇压,而是纯粹的、毁灭性的冲击!
轰!
牧渊所在的简陋木屋首当其冲,屋顶的茅草直接被音波掀飞!墙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裂开无数道缝隙!
“噗啊——!”
牧渊如遭重击,整个人被无形的音浪狠狠拍在后面的墙壁上,撞得木墙凹陷下去!他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碎了,五脏六腑翻江倒海,鲜血不要钱似的从口鼻中喷涌而出!
体内的黑龙灵力和右臂煞气更是彻底暴走,如同脱缰的野马,在他体内疯狂破坏!经脉剧痛,仿佛下一秒就要寸寸断裂!
更要命的是,他藏在怀里的那柄缩小如簪子的天渊戟,像是被这疯狂的钟声彻底激怒,骤然变得滚烫无比,剧烈震颤,发出低沉而暴戾的嗡鸣,一股毁灭一切的凶煞之气就要压制不住,破体而出!
一旦天渊戟暴露,在这镇皇钟疯狂镇压一切异种力量的关头,后果不堪设想!
“不行了!扛不住了!”敖烬的声音也带着痛苦和焦急,“这破钟疯了!它感应到龙墓异动,在拼命!再响下去,咱俩都得被它震碎在这!”
外面,整个太苍古院已经乱成一锅粥。无数弟子在这恐怖的钟声下痛苦哀嚎,抱头鼠窜。长老们的怒喝声、惊呼声此起彼伏,却根本无法阻止那疯狂的钟声!
“必须让它停下来!”牧渊眼睛血红,挣扎着想爬起来,但那音波如同泥沼,将他死死压在墙上,动弹不得!
“停?怎么停?除非你能一拳把那破钟砸烂!”敖烬气急败坏地吼着,但突然,他声音猛地一变,带着一种疯狂的、孤注一掷的狠劲,“等等!砸烂…小子!你做不到…但是…天渊戟可以!”
“什么?”
“放开对天渊戟的压制!引导它!把咱们所有力量,连同这破钟自己发疯的力量,一起…轰回去!轰它娘的!”敖烬的声音因兴奋和疯狂而颤抖,“这破钟现在也是强弩之末!它在超负荷运转!给它一下狠的,说不定真能让它崩掉一块!至少能让它闭嘴!”
这是个疯子般的想法!用天渊戟攻击镇皇钟?这无异于蝼蚁撼树!失败就是粉身碎骨!
但……不做的话,现在就要被震死!
“干!”牧渊眼中闪过一抹疯狂的厉色,毫不犹豫!他从来就不缺赌命的勇气!
他彻底放开了对体内暴走力量的压制,甚至主动引导那疯狂的黑龙灵力和右臂煞气,如同泄闸的洪水,全部涌向怀中那滚烫欲燃的天渊戟!
“就是现在!把它扔出去!对着钟声传来的方向!意念锁定!杀!!”敖烬咆哮!
“天渊!!”
牧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将怀中那滚烫的“发簪”拔出,用独臂向着屋顶破开的大洞,向着古院深处钟声传来的方向,狠狠掷出!
咻!
那“发簪”脱手而出的瞬间,迎风便长!
凶戾滔天的煞气轰然爆发,席卷四方!暗红色的戟身浮现,其上缠绕的黑龙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发出无声却震慑灵魂的咆哮!
它化作一道撕裂长空的暗红血芒,携带着牧渊全部的力量、敖烬的残魂意志、以及被它吸引过来的部分疯狂钟波,如同一颗逆天而起的血色流星,悍然撞向那无形的、却毁灭一切的钟声音波!
这一幕,被下方无数慌乱抬头的人看在眼里!
“那是什么?!”
“兵刃?!谁扔的?”
“好…好可怕的煞气!”
在无数道惊骇的目光注视下——
那道血色的戟影,与那恢弘却疯狂的钟声音波,悍然对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只有一声极其尖锐、极其刺耳、仿佛琉璃破碎、又仿佛金属被强行撕裂的——
咔嚓!!!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紧接着,那铺天盖地、毁灭一切的恐怖钟声,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戛然而止!
整个世界,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
只有那一道血色的戟影,在空中微微一滞,随即仿佛耗尽了所有力量,光芒迅速黯淡,缩小,变回一枚不起眼的“发簪”,从空中无力坠落。
成功了?!
那疯狂的镇皇钟……真的被他们这搏命一击……被打停了?!
虽然不可能真的击碎那口传说中的古钟,但绝对干扰了它,甚至可能……真的让它受损了!
牧渊脱力地滑落在地,瘫在墙角,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只有胸膛在剧烈起伏,但嘴角却扯出一个疯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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