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墓?”
牧渊看着皮纸上那两个字,心头一跳。光听这名字就知道不简单。
“哟?运气不错啊小子。”敖烬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意外,还带着点怀念,“这破地图画的是我老家一块坟地边角料,以前扔垃圾的地方。不过对你现在来说,里面漏点渣渣都算宝贝了。”
老家?坟地?牧渊有点无语,这老龙口气真大。不过“宝贝”两个字他听懂了。
他赶紧把皮纸卷好,塞回金属筒,小心翼翼揣进怀里。这玩意儿能从鬼面师身上掉出来,肯定是个好东西。
现在不是研究的时候,得赶紧溜!
他随便挑了个看起来能通往外界的洞口,咬着牙,拖着快散架的身体往里钻。这条通道比来的那条更窄更陡,爬得他伤口崩裂,又是一身血汗。
爬了不知道多久,前面终于吹来带着点泥土味的新鲜空气,还有微弱的光。牧渊精神一振,拼命加快速度。
快到出口时,他小心地停下,探头往外看。
外面已经是深夜,看样子是黑狱后面的一片乱葬岗。歪歪扭扭的墓碑东倒西歪,地上到处是破棺材板和不知道是啥的白骨,阴风一吹,呜呜响,瘆人得很。
但这对刚从毒窟爬出来的牧渊来说,简直是天堂!至少空气是新鲜的!
他侧耳听了听,远处皇城方向还有隐约的喊杀声和火光,但乱葬岗附近暂时安静得很。
机会!
牧渊深吸一口气,手脚并用爬出洞口,滚进一个半塌的坟坑里,借着墓碑遮挡观察。
暂时安全。他得赶紧处理一下伤口,不然光流血就能流死他。
他撕下还算干净的里衣布料,咬着牙,把身上几个还在冒血的窟窿眼草草捆紧。每动一下都疼得他龇牙咧嘴。
正忙活着,怀里那个金属筒突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还发出极其微弱的嗡鸣。
“嗯?”牧渊一愣,掏出筒子。震动更明显了,筒身上那些看不懂的符文好像在微微发烫。
“不好!”敖烬的声音猛地严肃起来,“这破筒子是个饵!它在往外发送信号!”
“什么?”牧渊头皮一炸,“阎笙故意的?”
“十有八九!那变态心思毒着呢,估计就算自己丢了,也能靠这玩意儿找到你!快扔了!”
牧渊想都没想,立刻要把这烫手山芋扔出去。
但——晚了!
咻!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撕裂夜空!
根本没看清是什么,牧渊只觉抓着金属筒的右手手腕猛地一痛,像是被烧红的铁钉狠狠凿穿!
“呃啊!”他痛哼一声,金属筒脱手飞了出去。
他低头一看,右手腕上多了一个细小的血洞,正在滋滋冒烟,周围的皮肤瞬间变得焦黑!一股阴冷的、带着强烈腐蚀性的气劲顺着手腕经脉就往里钻,疯狂破坏!
剧痛钻心!
牧渊猛地抬头,只见乱葬岗边缘的一棵枯树上,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暗红色的铠甲,像是被血浸过无数次,连披风都是暗红色的,在夜风里飘动,像一面招魂幡。他脸上带着半张金属面具,露出的下半张脸线条冷硬,嘴唇很薄,手里拿着一张造型古怪的黑色长弓,弓弦还在微微颤动。
刚才那一下,就是他干的!
这人仅仅是站在那里,一股尸山血海般的恐怖杀气就压得牧渊喘不过气,比之前那个凡体九重的银甲统领可怕十倍!百倍!
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神通境……高手!”牧渊心沉到了谷底,全身肌肉瞬间绷紧。
“血衣侯,嬴破军。”敖烬快速报出来历,“大胤王朝几条最凶的疯狗之一,专门帮皇室干脏活的。修为起码神通一变,专修血道功法,难缠得很。小子,你麻烦大了!”
血衣侯?王侯级强者?!
牧渊后背瞬间被冷汗打湿。这种级别的人物,怎么会亲自来追捕他一个凡体境的小囚犯?
树上的血衣侯缓缓放下弓,那双透过面具俯视下来的眼睛,冰冷得没有任何感情,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罪奴牧渊。”他的声音嘶哑低沉,像是两块生锈的铁在摩擦,“能劳动本侯亲自出手,你够本事。”
他目光扫过掉在牧渊不远处那个还在微微震动的金属筒,又落回牧渊血流不止的手腕上。
“交出你从阎笙那偷的东西,然后自断四肢,跟本侯回去。或许……能让你死得痛快点。”
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和残忍。
牧渊咬紧牙关,左手死死按住右手腕,试图阻止那股阴冷气劲的破坏,脑子飞快转动。打?根本打不过,对方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他。逃?往哪逃?
“跟他废话什么!跑啊!”敖烬急吼,“往西边黑山林跑!那里地形复杂,还有瘴气,能挡他一下!”
跑?对!只能跑!
牧渊几乎在敖烬话音刚落的瞬间就动了!他完全不顾右手钻心的疼痛,猛地转身,把吃奶的力气都用来跑路,扑向西边那片黑乎乎的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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