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寨。
坐落在三座险峰之间,只有一条蜿蜒的石阶小路可以盘旋而上。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这是整个黑石山脉公认的,最难啃的骨头。
山寨的聚义厅里,酒气冲天肉香四溢。
大当家王霸,是个脸上带刀疤的独眼龙,他赤裸上身,一只脚踩着桌子,把一碗烈酒往喉咙里灌。
“弟兄们!喝!给老子使劲喝!”
他把大碗重重往地上一摔,狂笑道:“好日子要来啦!”
“朝廷的大官派人来了!说要给咱们发金子发铁器!让咱们去搞那个什么...青禾镇!”
“哈哈哈!那娘们不是能耐吗?不是会炼铁吗?等老子拿了朝廷的兵器,第一个就去把她的镇子给屠了!男人全杀光,女人全抢回来当压寨夫人!”
“哦!!”
聚义厅里,几百号匪徒跟野兽一样嚎叫,脏话满天飞。
他们想着马上到手的金票跟女人,压根不知道,他们眼里铁打的山寨外头,死神已经摸了过来。
……
距离黑风寨五里外的一处山巅。
夜风冰冷。
夏云峥面无表情的放下单筒望远镜,聚义厅的喧嚣,隔着老远他好像都能听见。
“一群...活在梦里的死人。”他轻声说。
在他眼里,黑风寨引以为傲的险要地势跟那些刁钻的明哨暗哨,跟小孩过家家似的,被标的清清楚楚。
“都督,王之凝视小组已就位。”
“雷神之怒炮组完成了阵地构筑,三轮急速射的参数也算完了。”
“突击部队在预定地点集结完毕,随时可以进攻。”
一名名军官上前,用简短精准的语言汇报着。
这套流程,他们在讲武堂里,对着沙盘演练了不下百次。
夏云峥的内心,再一次被妹妹那匪夷所思的战争理念给震撼了。
“战争,是数学题,不是江湖拼杀。”
“在按下开战按钮之前,就要确保胜利已经是囊中之物。”
“我们要做的,不是击败敌人,而是用最有效率的方式,去删除他们。”
删除...
夏云峥嚼着这个冷冰冰的词,看着山下那片灯火,眼神里最后一丝旧时代武将的怜悯也没了。
这些人,是毒瘤。
对付毒瘤,唯一的办法就是彻底切掉。
他抬手看了眼腕上的夜光表,他妹特制的,整个北境就三块。
时针,指向了午夜。
“对时。”他吐出两个字。
“午夜零点整。”各单位的通讯兵用信号灯回应。
“很好。”
夏云峥深吸口气,然后用一种冷酷到不近人情的平静,下达了命令。
“开始外科手术。”
“第一步,清除哨兵。”
他话音刚落,两千米外的几个狙击阵地上,几名顶尖射手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的王之凝视早就锁定了那些在寒风里打哈欠的匪寨哨兵。
“咻——”
一声几乎听不见的破空声划过夜空。
黑风寨入口吊桥旁,一个正靠墙打盹的匪徒,脑袋往后一仰,眉心多了个不起眼的血洞,就没动静了。
山腰的箭塔上,一个探头探脑的了望哨,身子一软,从箭塔上栽了下来。
……
不到三十秒,黑风寨外围所有明哨暗哨,十二个哨兵,全被精准无声的干掉了。
山寨里头,狂欢还在继续,没人发现不对劲。
“第二步。”
夏云峥的声音像是催命的钟摆。
“天降神罚。”
他一挥手!
后方的炮兵阵地上,炮长声嘶力竭的吼道:“雷神之怒!三轮急速射!放!”
“轰!轰!轰!”
六门沉重的臼炮发出了要把人耳朵震聋的咆哮!
炮弹带着尖啸,拖着暗红尾迹,跟流星雨似的砸向那片灯火!
聚义厅内。
王霸正高举酒碗,准备吹嘘自己年轻时睡过多少女人。
突然,一种前所未有的,让他灵魂都在发颤的尖啸声,从天而降!
他茫然的抬起独眼。
下一秒。
“轰隆!!!”
一枚炮弹,精准的撕裂了聚义厅厚重的木质屋顶,砸在了大厅中央!
剧烈的爆炸掀起气浪,瞬间把所有人掀飞!
桌椅酒肉跟人体...所有东西,一下全被撕成了碎片!
这才刚开始。
“轰!轰!轰隆隆!”
更多的炮弹跟冰雹一样往下砸。
山寨的大门,被一发炮弹直接炸得四分五裂。
匪徒们的营房,在爆炸中化为一片火海。
弹药库殉爆,一声巨响震得半个山头都在晃。
就一分钟,整个黑风寨从土匪窝变成了一片着火的地狱。
活下来的土匪从废墟火焰里爬出来,浑身是血,满脸都是茫然跟恐惧。
“怎么回事?”
“是天神发怒了吗?”
“山神爷显灵了!”
他们压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跪在地上冲着黑漆漆的天空磕头求饶。
可天上没降下宽恕,只等来了夏云峥的第三道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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