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了个问题,一个更实在的问题。
“好,就算真有这东西。可你别忘了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流放犯。按大夏的律法,流放犯不准自己开荒也不能偷藏农具,谁犯了,就跟造反一个罪。”
他看着夏青禾,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们现在开荒种地,万一被北境的驻军发现,就是现成的罪名。他们正好能拿这个当借口,把我们所有人...就地正法!”
这才是最要命的!
李氏听到“就地正法”这几个字,脸都吓白了,一把抓住夏青禾的手:“青禾,要不...要不还是算了吧,太危险了。”
“娘,不算了,我们又能撑几天?”
夏青禾反手握住娘冰冰的手,眼睛却死死盯着她爹。
“爹,您说的危险,我都想过。但是,我们有别的路能走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每个字都跟钉子似的。
“坐这儿等,是饿死。”
“出去抢,像今天这样,是自己人杀自己人,然后再饿死。”
“被驻军发现我们开荒,是死。”
“横竖都是死,为什么我们不选那条能让我们吃饱了再死的路?”
“更何况...”夏青禾嘴角一撇,冷笑了声,“您觉得,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干,北境驻军的陈天啸,就会放过我们?他把我们扔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压根就没想让我们活着过完这个冬天。”
“与其指望狼发善心,不如把命抓在我们自己手里!”
这番话,每一句都像石头砸在地上。
夏远山心头狠狠一震,眼里最后那点犹豫也没了,只剩下股狠劲。
是啊。
他打了一辈子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怕前怕后了?
想活命,有什么罪!
“我信青禾。”
一直没说话的夏云峥,放下了手里的剑,站起来,声音又稳又硬。
“爹,妹妹说得对。横竖都是死,不如拼一把。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夏远山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一个冷静能决断,一个勇猛不怕死,心里头热辣辣的涌上一股好久没有的豪气。
他晃悠悠的站起来,身子还在晃,腰杆却挺的笔直。
“好!”
他闷声吐出一个字。
“既然这样,我们夏家,就在这云垂野,拼出一条活路来!”
“传我的话,把所有夏家族人都叫来。我们不光要种,还要大张旗鼓的种!”
“不!”
夏青禾想都没想就给否了。
“爹,不能大张旗鼓。我们现在还很弱,不能太早让驻军盯上。”
她走到窝棚门口,指着远处一片被小山包挡住的洼地。
“那里地方隐蔽土也湿润跟离水也近。我们先偷偷开一小块地试试。”
“由我哥带人放哨跟开荒,对外就说是去打猎跟加固营地。”
“等第一批土豆熟了,我们有了存粮跟能打的本钱,再说下一步。”
她的思路清楚,计划也周全。
夏远山看着女儿眼睛里那种藏不住的精明,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感慨。
这个家,已经不需要他来掌舵了。
他使劲点了下头:“好,就按你说的办。”
一家人,在这个冷得要命的晚上,终于把想法统一了,定下了这个会彻底改变所有人命的屯粮计。
窝棚外,冷风呜呜的刮。
而窝棚里,求生的火种,已经被偷偷点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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