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剧或者小说中,动辄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神驹宝马”纯属臆造,多是文学夸张,用来形容马匹的速度极快,但不代表一匹马真的能一口气跑个千八百里。
第二日一同出京的,是四人四骑。
昨晚丁陌去庆国公府上打个招呼,说马还得再用几天,去琅琊道一趟办点私事,保证年前能回来。
周启就知道丁陌肯定要去赵家,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去。
国公爷倒没说什么,拢共就十来天的时间,跟着丁陌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但是周俞氏得知这趟是急行军,来回十多天都在路上后,就拦着死活不让自己儿子出去。主要是怕儿子遭不住,自己宝贝儿子从小到大哪受过这罪。
最终还是在溯阳郡主发话。说周家是马背上封的爵,子孙若连这点苦都受不了,以后怎么见列祖列宗。
老祖宗发了话,周崇勋又安排张维山一同跟着,周俞氏这才抹着眼泪去给儿子准备行囊。
张锦和张维山都是军伍出身,自然知道如何才能让马匹跑得更远、走得更快。
所以,即便四人胯下的是万里挑一的龙驹,张锦和张维山也轮流在前压着速度赶路,快慢交替,最多一口气跑个几十里路便得停下来,让马匹充分休息和进食。只有这样,才是最“快”的速度。
玉京通往梧州的官道只有那么一条,四人在第二日下午便赶上了提前两日出发的赵家车队。
但是车队里并未见到赵祎宁的身影。
车队里有人在云锦布庄见过丁陌,知道他是二小姐的朋友,便告知二小姐并未随车队出发,而是提前一天轻装快马先行了。
丁陌心里盘算了下时间,应该就是二人在云锦布庄不欢而散的那天,赵祎宁便先行出京了。看样子这小妮子也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
腊月廿二,官道上路人渐多,梧州城已经隐约可见。
赵祎宁心事重重,骑在马上愣愣地发呆,任由马儿缓步慢行。
身后的家丁早就发现二小姐这几日不大对劲,少了以往开朗的说笑,更多的是默默赶路或者静静发呆。
身后马蹄作响,四乘快骑从众人身边一闪而过。但没跑出去多远,便齐齐勒住缰绳~
“嘶津津——!”声似龙吟,打断了赵祎宁的思绪。
“祎宁,这么巧啊~”周启高兴的挥手。
赵祎宁仔细打量一番,才看清自己面前蓬头垢面的几人,正是丁陌、张锦、那个姓周的浪荡子以及一个生面孔。
赵祎宁先对几人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冷脸对丁陌说道:
“哟,丁公子还真敢来啊~”
丁陌笑道:“我说过的话一般都能做到。”
“我家做什么生意与你何干,不劳丁公子操心了。请回吧~”
“你看,都是一家人,非得这么外道嘛?”丁陌嬉皮笑脸。
赵祎宁气笑:“谁和你是一家人?一家人你便如此对我阿姐?”
“我这不是就是来认错的嘛,认打认罚,绝无怨言~”
“那可不敢,我赵家世代行商贾之事,乃是四民之末。公子身份贵重,怎敢打罚。”赵祎宁一脸讥笑。
“哎~祎宁,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说我也是你姐夫不是。
那啥,我不和你计较,回头给赵家主带句好。我等这一路日夜兼程的,身上狼狈。明日一早再去拜会赵家主。”
说罢,丁陌一勒缰绳,调转马头便走。
“我赵家不欢迎你!”对于丁陌的没脸没皮,赵祎宁气得玉颊微颤。
丁陌背身,一手勒着缰绳,一手举过头顶,摆摆手,自以为潇洒地轻夹马腹,先行离去。
周启这几日已经把丁陌与赵家的事儿了解的七七八八了。此刻也不敢多嘴,只能对赵祎宁尴尬的笑笑,调转马头跟着丁陌离去。
丁陌四人拿的是找张奎山开具的路引,守城兵卒一见是玉京五城兵马司开具的路引,胯下的马匹也不是普通货色,以为几人是京城下来公干的京官,忙一脸谄笑道:
“几位爷,这眼瞅着就过年了,还忙公事呢。是找我们卫指挥老爷还是找知府老爷,小的帮二位爷通报一声。”
“谁都不找,我们办点私事儿。”张锦说罢就丢了几枚铜钱过去。
“哎~好好,那就不耽误几位爷了。”兵卒手忙脚乱地接着抛过来的铜钱。
看着四人远去,兵卒感叹:“到底是玉京的官儿,给的赏钱都是‘当五十’的大子儿。得嘞,今儿个酒钱有着落了~”
再一转身,又有一行车马进城,打头的正是赵家二小姐。
赵家在梧州乃是首屈一指的巨贾豪族,族中自然与梧州都指挥使司的将官们厮混得火热。下面家丁对这些卫所的兵卒也不陌生,毕竟经常进出城门,少不了打交道。
说来也巧,当日赵家二小姐一行出城去往玉京都时候,就是这个兵卒在城门当值。今日见赵家二小姐回来了,便和二小姐身后熟识的家丁打着招呼:
“这么快就回来了?玉京怎么样,比咱们梧州热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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