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好不容易等别人写完诗词,抢了一张桌子,丁陌摊开纸张,提笔便写:
凤栖梧
帘下清歌帘外宴。虽爱新声,不见如花面。牙板数敲珠一串,梁尘暗落琉璃盏。
桐树花深孤凤怨。渐遏遥天,不放行云散。坐上少年听不惯。玉山未倒肠先断。
玉峤浪子——张锦
丁陌一手书法写得极为出彩,就连张锦这种大老粗都觉得赏心悦目,虽然并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这就能上三楼了?”张锦还是有点不信。
“稳,带你飞,躺好。”丁陌又拿起笔,在下面写了一行小字:
下半阕,容本浪子见面后奉上~
然后吹干墨迹,让张锦放到二楼与三楼之间的那张桌子上。
随后又摊开一张纸,继续写下半阕:
不是奴家太心软,是郎情性、忒煞娇懒。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万种缠绵,十分美满,觉来犹恐相逢幻。迷情枕上,殷勤重献、却恨更筹短。
(其原文为:柳永的《蝶恋花?凤栖梧?屈曲回廊》
蜀锦地衣丝步障。屈曲回廊,静夜闲寻访。玉砌雕阑新月上,朱扉半掩人相望。
旋暖熏炉温斗帐。玉树琼枝,迤逦相偎傍。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只不过笔者觉得前一段更直白易懂,因此便稍做改动。勿要较真。)
丁陌放下笔,内心充满恶趣味,
“鸳鸯绣被翻红浪。”
那个时代文学史上最着名的隐喻,终于被自己剽窃了。
嗯,过了今晚,小花郎就是真男人了,真好。
吹干墨迹,叠好,静等公布结果。
金枢楼三楼,落璃紧皱眉头,一页页地翻看楼下那群文人送上来的诗词。
“狗屁不通!”“平仄押韵不合也敢拿出来?”“这字真丑!”
刺啦一声,一张纸被落璃撕得粉碎,俏脸气得煞白:“龙阳之好也递进来!”
就在落璃快失去耐心的时候,一副极为出色的书法出现在眼前,只看字便让落璃心情平复了几分。
“牙板数敲珠一串,梁尘暗落琉璃盏。”
读到这句眼前一亮,自己的名字被嵌进词里了~
通篇读完,不仅词意与自己现在处境契合,还把自己名字嵌入诗词,更让人期待的是,还有下半阕。署名:玉峤浪子——张锦
落璃唤来婢女:“把这首词送到五楼,让郡公过目。再去二楼,把张公子请上来。”
婢女答了一声,转身出门。
出门后把诗词递给另一婢女,交代一句便来到二楼。
原本来闹哄哄的二楼见三楼有人下来,瞬间安静。
“玉峤张锦张公子,请随奴家前往三楼~”
丁陌一听结果,赶紧把下半阕塞进张锦怀里:“快去,今晚许你彻夜不归~”
再生猛的男人在这一刻大概都会有点手足无措吧,张锦手忙脚乱地整理了下衣襟,迈着轻飘飘的大腿往楼梯口走去。
“不可能!怎么是这厮!”刚才在一楼与张锦对赌投壶的几个书生一脸不可置信。
“抄的!这厮肯定是剽窃~这个粗鄙武夫~”
丁陌在后面听着不住点头,心道:“嗯,确实是抄的,确实是剽窃。不过不是张锦,是小爷抄的。”
反应更强烈的是二楼另一侧的周启,正在激动地打摆子。
张锦他认识啊,丁陌的小跟班,就是个粗鄙武夫。这厮这么猛的嘛,把小跟班都送到三楼了~
周启心里颇为后悔,如果早知能用如此方式上三楼,叫声小叔又如何,小爷爷都行。
想到这儿,周启一咬牙,大声呼道:“小叔~小叔~可让小侄儿好找~原来您在这儿~”
周启突然呼喊,让周边那些纨绔一怔,庆国公一脉三代单传了,这世人皆知,世子殿下哪来的小叔~
周启挤开人群,往丁陌方向靠过去。
等周启挤到丁陌身边,刚才那群纨绔都在大眼瞪小眼,这不就是刚才世子殿下辱骂的卑鄙小人嘛,怎么又成小叔了?
周启呲着牙说道:“小叔,您在这儿啊,可让小侄儿好找。咱们现在能上去了嘛?”
“哦?世子殿下是在叫我嘛?”丁陌装傻。
“是啊小叔,刚才小叔先进来了,小侄儿一顿好找啊。这二楼人太多了,若不是小叔卓尔不群的气质太过明显,小侄儿今晚还真寻不到您啦。”周启也是拼了,堂堂世子殿下脸都不要了。
“哈,那真难为贤侄了,行吧,看在你如此辛苦,小叔便带你上去开开眼,但是只许看,看完早早回府。”
“一定~一定。”周启想上三楼,只是听说三楼的姑娘个顶个的都是国色天香,自己能去开开眼,回来和那群兄弟吹一波就很满足了。
至于留宿~好像不合适。我爹好像也来过,万一哪位姑娘伺候过我爹~
不敢想~不合适~
丁陌掏出紫金扇,‘唰’的一声单手劈开扇面,带着低头哈腰的周启走到楼梯口。
楼梯口婢女自然不会阻拦拿着紫金扇的二人,低头俯身行礼,恭恭敬敬地把丁陌和周启请上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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