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莹洁握着笔的手指微微收紧,笔尖悬在签名处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陆璟琛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而旁边那个叫沈墨的俊朗男人,则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嘴角噙着玩味的笑意,那双桃花眼在她和陆璟琛之间来回扫视,仿佛在期待一场好戏。
“洁哥?”……他刚才确实这么叫她了。声音很轻,但足够清晰。
他怎么会知道?是陆璟琛告诉他的?如果陆璟琛就是“LU”,那他告诉自己的朋友/合伙人,似乎也说得通?但如果不是……
各种猜测像沸腾的开水在她脑子里翻滚。这潭水,比她想象的要深得多,也浑得多。
“徐小姐?”陆璟琛再次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合同条款有任何疑问,可以现在提出来。”
徐莹洁深吸一口气,决定直接问清楚。她放下笔,看向陆璟琛,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陆总,在签字之前,我有个问题。这位沈先生刚才……似乎提到了我的游戏ID?我想知道,这是否与贵公司邀请我参与的这个项目有关?或者说,您和沈先生,是否在以其他方式关注着我的游戏动态?”
她问得比较委婉,但意思很清楚——你们是不是调查我?或者,你们其中谁是我游戏里的“熟人”?
陆璟琛闻言,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旁边的沈墨,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告。沈墨耸耸肩,做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但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徐小姐不必多虑。”陆璟琛将视线转回徐莹洁脸上,语气依旧听不出波澜,“沈墨是我们集团战略投资部的负责人,同时也负责部分电竞领域的业务拓展。他对市面上表现突出的玩家有所关注,并不奇怪。邀请你,是基于你公开的游戏数据和平台评价,这是正规的商业评估流程。”
这个解释……听起来天衣无缝。把沈墨的行为归结为“业务关注”,把他那句暧昧的“洁哥”轻描淡写地揭过。
徐莹洁看着陆璟琛那张没什么表情的俊脸,心里嘀咕:信你才有鬼!沈墨刚才那样子,分明就是认识“洁哥”本人,而不只是看过数据!
但对方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再追问下去,就显得有些不知好歹,甚至可能打草惊蛇。如果陆璟琛真的就是“LU”,她当面戳穿,似乎也没什么好处?毕竟那一万块solo赌注她拿得挺爽,而且对方目前看来并没有恶意。
权衡利弊,徐莹洁决定暂时按下心中的疑虑。一周时间,日薪丰厚,还能近距离观察这位疑似“LU”的陆总裁,似乎……也不亏?
“我明白了。”她重新拿起笔,不再犹豫,在两份合同和保密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希望合作愉快,陆总。”
陆璟琛接过签好的合同,微微颔首:“合作愉快。李秘书会带你熟悉一下测试环境和流程。”
站在一旁的李秘书立刻上前,礼貌地对徐莹洁说:“徐小姐,请跟我来。”
徐莹洁站起身,跟着李秘书往外走。经过沈墨身边时,他忽然又压低声音,用气声飞快地说了一句:“游戏打得不错,‘陆家嘴第一帅’让我向你问好。”
徐莹洁脚步猛地一顿,霍然转头看向沈墨!
陆家嘴第一帅!他果然知道!他还承认了是“陆家嘴第一帅”让他问好!那是不是意味着,“陆家嘴第一帅”和“LU”就是眼前这位陆总裁?!
沈墨冲她眨了眨眼,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然后不等她反应,就对着陆璟琛喊道:“老大,人我给你带到了,没事我先撤了哈!”说完,溜得比兔子还快。
徐莹洁看着沈墨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依旧稳如泰山坐在那里的陆璟琛,感觉自己的CPU快要烧干了。这信息量太大了!沈墨这举动,几乎是明示了陆璟琛就是游戏里那个老六“陆家嘴第一帅”!可他为什么要通过沈墨来暗示?陆璟琛本人为什么又不承认?
她带着满肚子的问号,跟着李秘书来到了研发中心的测试区。这里环境极好,配备了顶级的电脑和外设,还有专门的休息区。李秘书简单介绍了一下测试要求和时间安排后,就留下她一个人熟悉设备。
既来之,则安之。徐莹洁抛开杂念,很快投入到了测试工作中。他们内部开发的这款游戏,核心玩法与《三角洲行动》类似,但画面更精良,一些细节设定也有所不同。以徐莹洁的专业眼光来看,完成度已经相当高,但确实存在一些影响平衡性的小BUG和不够人性化的操作设定。
她一边玩,一边认真记录着发现的问题和建议。工作起来的徐莹洁,很快进入了忘我的状态,暂时忘记了陆璟琛、沈墨以及那些复杂的关联。
中午,李秘书过来带她去员工餐厅吃饭。陆氏集团的员工餐厅堪比高端美食广场,菜品种类丰富,环境优雅。徐莹洁拿着餐盘,正在纠结是吃照烧鸡排还是黑椒牛柳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压抑着的惊呼和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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