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哭风岭,比想象中还要恐怖!那洞穴中的怪物,究竟是什么东西?似乎与“饿煞”并非同源,而是另一种形式的邪恶。
他不敢再轻易尝试横穿山岭,必须另想办法。
他在浓雾中小心翼翼地摸索,试图寻找别的路径。终于,在天色彻底黑透之前,他在一处相对低矮的山坳里,发现了一点微弱的火光!
有人?!
陈七心中一凛, 小心靠近。
那是一个极其简陋的、用石块垒砌的低矮窝棚。棚口挂着一张破烂的兽皮挡风,缝隙里透出微弱的火光。
窝棚旁边,堆着一些晒干的柴火,还有一个简陋的捕兽夹。
是猎户?还是…别的什么?
陈七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敲了敲窝棚支撑的木柱。
“谁?!”棚内立刻传来一个紧张、苍老、却带着警惕的声音。
“路过的人,在山里迷路了,看到火光,想来讨个方便。”陈七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
棚内沉默了片刻,然后兽皮帘子被掀开一角,一个须发皆白、满脸皱纹、但眼神却异常锐利的老人,端着一把老旧却擦得锃亮的猎叉,警惕地打量着陈七。
他的目光在陈七背后的刀上停留了一瞬,眼神微微一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古井无波。
“外面风大,进来吧。”老人最终侧开了身子,声音依旧冷淡。
陈七道了声谢,弯腰钻进了窝棚。
棚内空间狭小,却收拾得干净整齐。中间一个小火塘燃烧着,上面吊着一个黑乎乎的陶罐,煮着什么东西,散发出一种草木的清香。角落里铺着干草和兽皮,显然就是床铺。
老人放下猎叉,坐在火塘边,示意陈七也坐。
“外乡人,胆子不小,敢一个人闯哭风岭。”老人拨弄着火塘,淡淡说道。
“不得已而为之。”陈七苦笑,“老人家,您一直住在这里?”
“守山人。”老人言简意赅,“守着这片岭子,也守着外面的村子,不让岭子里的‘东西’跑出去。”
陈七心中一动:“您知道岭子里那些…洞穴里的怪物?”
老人看了他一眼,眼神深邃:“那是‘冢魂’,是千百年来死在这岭子里、怨气不散的魂魄,被地底阴脉煞气吸引,汇聚而成的邪物。喜食生机,最怕阳气旺盛之物和雷霆之火。”
冢魂?地底阴脉?这似乎又是一种不同于“饿煞”的天地邪异。
“那…如何才能安全穿过哭风岭?”陈七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老人沉默了一下,从火塘旁拿起一根烧了一半的、某种特殊木材制成的暗红色木炭,递给陈七。
“拿着这个。‘火焦木’的炭心,能散发稳定的阳火之气,那些冢魂不敢轻易靠近。顺着有‘三鸦石’标记的小道走,那是历代守山人踩出来的相对安全的路。记住,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别回头,别进洞,一直往前走。”
火焦木?三鸦石?
陈七接过那节尚有余温的木炭,果然感觉到一股平和却持续的暖意,驱散了周围的阴寒。他郑重收起:“多谢老人家指点。”
老人摆摆手,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火塘。
陈七在窝棚里休息了一夜,吃了些老人分的糊糊。第二天天蒙蒙亮,他便告辞离开。
按照老人的指示,他果然在附近找到了一条极其隐蔽的、旁边堆着三块乌鸦状黑色石头的小道。
他握紧火焦木炭,踏上了那条小路。
一路上,风声依旧呜咽,低语依旧诱惑,甚至偶尔有冰冷的黑风试探性地掠过。但他手中的火焦木炭持续散发着暖意,将那些邪异隔绝在外。他谨记老人的话,目不斜视,一路向前。
终于在一天之后,他成功穿过了哭风岭。
回头望去,那片被迷雾笼罩、风声凄厉的山岭,如同一个巨大的坟墓。
而前方,则是更加荒凉、更加未知的西北地域。
黑山之巅,似乎还在遥远的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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