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冯千钧一阵绝望，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无力感。
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每当自己辛辛苦苦接待客户达成交易的时候，赵德柱都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准时出现。
凭借他高级执事的身份和那套权限人脉折扣的说辞，轻而易举地就将即将到手的业绩和客户夺走。
这是赵德柱屡试不爽的手段，也是冯千钧一直以来的痛苦。
看到赵德柱说出这样的话，冯千钧内心一片冰凉。
他知道接下来的场景，这位白公子会带着歉意给自己道歉，随后就会跟着赵德柱离开。
毕竟谁会拒绝一个更高等级执事承诺的更快效率和更低价格呢？
虽然每次对方承诺的更快效率和更低价格都是假的。
相反，他还会凭借自己高级执事能修改价格的特权，售卖更高的价格。
可人就是这样，看到更高等级的人来和自己交易，就盲目地跟着对方走了。
冯千钧甚至都能想象到赵德柱那张得意的嘴脸，以及自己再次空欢喜一场的落寞。
尤其是冯千钧看到林小白的潜力，能购买三转如坐针毡毯的人，背后最少都有三转级别的战力。
那未来能给自己带来的收益会有多少呢？
对于他们这些执事来说，这些客户真正的价值并非卖一两次货，而是和这些修为高的人或者组织势力达成合作关系，实现源源不断的供给，这才是他们最大的价值。
“不必了。”
林小白冷漠地说道。
冯千钧猛然抬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仿佛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看着这个年轻的白公子，一股强大的暖流和前所未有的被尊重感涌上心头，一时间他几乎都要哽咽。
但他依旧强压住激动的心情。
可赵德柱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继续说道：“没关系没关系，我可以帮您指引一下，介绍一下，咱们不成交也没关系。”
林小白看着赵德柱那副锲而不舍的模样，心中只觉得可笑。
但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冯千钧都没说什么，自己也不好多说。
他转过头对冯千钧说道：“冯执事，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哦，对了，是关于那批……
嗯，主要是面向未入修行门槛的普通人，能够帮助他们安全、稳定地晋升至一转灵池境的‘基础药剂’。”
他刻意将“普通人”“基础”“一转”这些词汇说得清晰明了。
因为在林小白看来，他这药剂最重要的便是能将普通人变为一转的修行者。
能做到这一点的手段很多，但自家的成本更低。
此话一出，赵德柱脸上的殷切笑容瞬间冻结，随即像冰雪一样消融，换上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失望。
“给凡人用的？”
赵德柱嘟囔了一声，虽然声音不大，但林小白听得分明，对方似乎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
这让林小白疑惑，这还是个做生意的人吗？
“呵呵，我当是什么大买卖呢！
原来又是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生意！”
赵德柱走到冯千钧身边，小声说道，“冯千钧啊冯千钧，你也就能接触接触这种层次的客户了！”
他彻底失去了兴趣，连装都懒得再装一下，对着林小白敷衍地拱了拱手：“白公子，您慢慢跟他谈这些‘惠及凡人’的‘大生意’吧！
赵某还有要事，就不奉陪了！”
说完，他再次拂袖转身，这次连基本的礼节都顾不上了。
看着他肥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接待室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冯千钧脸上再次露出无奈的苦笑，对着林小白深深一揖，这一次，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白公子，再次让您见笑了。
赵执事他……言语无状，怠慢之处，冯某代他向您赔罪，还请您千万海涵。”
林小白摆了摆手，浑不在意地笑了笑，甚至心情颇佳地给自己续了杯茶：“无妨。
耳根子清净了正好。
冯执事，我们继续谈谈那‘初级蜕凡菌’？
我相信，有些生意，看似利润不高，但若能铺开，其长远价值和带来的影响力，未必就比那些高阶奇物差了。”
随着赵德柱身影消失，冯千钧甚至感觉周围空气都变得轻快了些。
“白公子，”他微微欠身，“眼看已近午时，若是公子不弃，可否赏光让冯某做东，我们移步醉仙楼，边吃边谈？
那里环境尚可，也安静些，正好详谈公子所提的……药剂之事。”
冯千钧心里其实有些忐忑，原因很简单，这是他们这些执事惯用的伎俩。
如果客友愿意和自己出去吃饭，那就说明这个客人对自己的戒心降低，信任更进了一个等级。
尤其是李小白刚才倾向于自己，驳了赵德柱的面子，冯千钧自然也想表达一下。
林小白正好也想更深入地观察此人，便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冯执事客气了，那就叨扰了。”
“公子言重了，是冯某的荣幸。”
冯千钧侧身引路，姿态恭敬却不显谄媚，“公子请随我来，醉仙楼就在坊市的七层，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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