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拿起黑色骨片,仔细观察。骨片除了感应和指引,似乎没有其他功能。他尝试将仅存的、被污染禁锢的微弱真元注入骨片,无效。尝试用沾染了自身血迹的手指涂抹骨片上的符文,也无效。
难道……需要特定的“钥匙”或“能量”,就像在水牢时那样,用邪血配合才能打开通路?
他再次摸向怀中的血色玉瓶。用邪血?风险太大,而且此地的灵力反应与邪能截然相反,用邪血会不会引发排斥甚至攻击?
或者……这岩壁本身就是某种禁制或机关,需要其他方式开启?
他强打精神,开始仔细打量眼前的岩壁。岩壁湿滑,长满深色苔藓,看起来与周围别无二致。但当他用骨片贴近岩壁,沿着骨片指引最强的区域缓缓移动时,在靠近河面高度、一块不起眼的、略微凹陷的岩石处,骨片的幽蓝波纹**突然增强并稳定下来**!
吴锋心中一动,用骨片尖端小心地刮去那块岩石表面的苔藓。苔藓下,露出了一小片相对光滑的石面,上面刻着一个极其细微、几乎与岩石纹理融为一体的**古拙符文**!那符文并非邪异风格,反而带着一种自然、朴拙的意蕴,与骨片散发的幽蓝波纹隐隐呼应!
“这是……古代修士常用的‘水脉共鸣符文’?需要以特定的水行灵力或信物激活,才能打开暗门?”吴锋作为经验丰富的“暗桩”,见识过不少类似的机关。这符文风格古老正统,绝非外面那些邪祭组织的产物。
激活它需要水行灵力或信物。他并非水行修士,真元也被污染。信物……他有什么信物?黑色骨片本身似乎就是信物,但它散发的是幽蓝水波,而非纯粹的灵力。
他看了看手中的骨片,又看了看那符文。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骨片能感应并引导水脉,能否用它作为“媒介”,引导周围**地下河水**中蕴含的、相对平和的水行之力,去激活这个符文?
说干就干。他调整姿势,将黑色骨片紧紧贴在那个符文上。然后,他不再试图调动自身真元,而是将全部心神沉入骨片,去感受、去**引导**周围河水中那虽然稀薄、却源源不绝的水行灵气,通过骨片这个“放大器”和“导向器”,缓缓流向那个古拙符文。
这是一个极其精细且耗神的过程,对现在重伤濒死的他来说,难度不亚于攀登绝壁。但他别无选择。
汗水混着血水从额头滑落,滴入眼中带来刺痛。他眼神死死盯着骨片与符文的接触点,全部意志都集中在那一丝微弱的引导上。
一次,两次……河水的灵气散乱不驯,难以汇聚。他几乎要放弃。
但就在他心神即将耗尽、眼前发黑的瞬间——
嗡……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水滴落入深潭的共鸣声响起。以骨片和符文接触点为中心,一圈淡蓝色的、柔和的光晕荡漾开来。紧接着,那块刻有符文的岩石,连同周围约三尺见方的岩壁,开始如同水波般**荡漾、虚化**,最终无声无息地**溶解**开来,露出了后面一个黑黝黝的、仅容一人弯腰通过的**洞口**!
一股更加清晰的、混合着清新水汽、淡淡木灵之气以及某种陈旧书卷气息的空气,从洞口内涌出,吹拂在吴锋脸上。
成功了!
吴锋心中狂喜,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虚弱和眩晕。他不敢耽搁,用骨片撑着地面,挣扎着爬起,弯腰钻进了洞口。
洞口内是一条短而潮湿的甬道,走了约七八丈,眼前豁然开朗。
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天然溶洞**的边缘。溶洞顶部高悬,有许多发着微弱磷光的钟乳石,提供着朦胧照明。洞内空气湿润清新,与外界污浊截然不同。最引人注目的是,溶洞中央有一片小小的、泛着粼粼波光的**地下湖**,湖边生长着一些罕见的、散发着淡淡灵光的**莹苔**和几株低矮的、叶片肥厚的**不知名灵草**。湖水清澈,隐约能看到底部铺着细沙和卵石。
而在溶洞的另一侧,靠近岩壁的地方,竟然有一座小小的、由粗糙石块垒砌而成的**简陋石屋**!石屋门楣上,挂着一块早已褪色、但依稀能辨出“守静”二字的木匾。石屋旁,还有一个半人工开凿的、干涸的**引水槽**,显然曾经有人在此长期居住过!
这里,是一处被遗忘的、建立在隐秘水脉节点上的**古代修士隐居洞府**!
吴锋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强烈的安全感和随之而来的、排山倒海般的疲惫与伤痛瞬间将他淹没。他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向前扑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身体倒在松软潮湿的莹苔地上,手中依旧紧紧攥着那枚黑色的、带他找到生路的骨片。
***
东北山区,剑光与血光的碰撞已到了白热化。
“青霖净世剑阵”化作的巨大青色剑罡,与三座尖碑汇聚的污秽血光不断对轰,每一次碰撞都引得山摇地动,天空中的暗红冰蓝云层疯狂旋转,仿佛漏斗般向着战场中心倾泻着狂暴的异种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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