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为更是跌落到了谷底,勉强维持在练气八层的门槛上,灵力不足全盛时期的一成。戊土煞罡则完全感应不到,需要长时间静养和大量资源才能重新凝练。
“这次……真是险些把命搭进去。”他心中苦笑,但眼神却异常冷静。
他首先检查储物戒。下品灵石还有两千三百三十块,中品灵石三百一十七块未动。丹药方面,寒髓灵液只剩最后一滴,这是保命的底牌,不能再轻易动用。淬骨丹三颗,黄龙丹、回元丹若干,但对于他现在的重伤,效果有限。符箓几乎耗尽,金甲符、预警符都已用光,流沙符等也所剩无几。法器更是凄惨,玄龟盾灵性大损,厚土碑需温养,墨霜剑沉寂,腐骨刺煞罡枯竭……
真可谓山穷水尽。
但无论如何,总比死在雪原上强。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颗回元丹服下,丹药化作一股微弱的暖流,补充着几乎枯竭的灵力。随后,他又取出金疮药,忍着剧痛,一点点清理左臂伤口周围冻结的污血和坏死组织,重新上药包扎。这个过程痛苦不堪,冷汗浸透了他破烂的衣衫,又被低温冻结。
处理完外伤,他开始全力运转《地煞镇岳功》,引导着那微弱如丝的灵力,结合凝珠草散发的生机和地元石胎逸散的本源,缓慢地温养、疏通堵塞撕裂的经脉。
这是一个水磨工夫,急不得。每一次灵力流过受损的经脉,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但他眉头都不皱一下,心神沉入体内,如同最耐心的工匠,一点点修复着自身的道基。
时间在这狭小冰冷的冰隙中悄然流逝。外面风雪呼啸,仿佛永无止境,而冰隙之内,杨凡的气息却在极其缓慢地、一丝丝地变得强韧。
偶尔,他能听到冰隙上方传来妖兽行走的沉重脚步声,或是某种未知存在的诡异嘶鸣,他都立刻收敛全部气息,如同真正的死物,不敢发出丝毫动静。
在这绝对安静与孤独的疗伤过程中,他也在反复复盘之前的战斗。与筑基修士的差距,对煞罡化形运用的不成熟,以及底牌尽出后的无力感……都让他对力量有了更深的渴望,对谨慎有了更刻骨的理解。
“修为是根本,但手段亦不可或缺。《戊土真罡》的潜力远未挖尽,煞罡化形只是开始……阵法之道,若能提前布下,或可扭转战局……还有那黑色玉佩……”他将目光投向识海中那枚再次沉寂的黑色玉佩,此物屡次在关键时刻示警,甚至助他驱散冰煞、爆发潜能,神秘非凡。
“待伤势稍复,必须尝试主动沟通此物,弄清其来历和用法。”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过去了大半。
杨凡的伤势终于稳定下来。左臂伤口在丹药和自身强大恢复力下开始愈合,虽然依旧使不上大力气,但已无大碍。断裂的肋骨初步接续,内腑伤势也好了七七八八。最麻烦的经脉,在他不懈的努力和凝珠草药力的滋养下,修复了六七成,灵力运转恢复了近五成。
修为稳固在了练气八层初期,虽然跌落了一些,但根基并未受损,反而因这次极限压榨和修复,变得更加凝实。戊土煞罡也重新凝聚出了一缕,虽然微弱,却是一个好的开始。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走到冰隙入口处,小心地拨开一点积雪向外望去。
依旧是白茫茫的天地,风雪似乎小了一些。远处,那道横贯天地的黑色阴影——泣风海峡,仿佛更近了一些。他甚至能隐约听到风中传来的、如同万千鬼魂哭泣的呜咽声,令人心悸。
按照海图推算,距离那所谓的“间歇期”,只剩下不到十天了。
他必须出发了。
继续留在这里,迟早会被更强大的存在发现。唯有渡过泣风海峡,进入寂灭海眼的外围区域,或许才能暂时摆脱冰煞教的纠缠,并在那等绝地中,寻找属于自己的机缘。
他深吸一口冰寒的空气,眼神坚定。
清理掉冰隙内自己留下的所有痕迹,他再次易容成一个面色苍白、带着病容的中年散修,将气息压制在练气七层左右。
推开堵住入口的冰雪,他重新踏入这片残酷的雪原。
目标,泣风海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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