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立心中轻叹,目光落在梅凝清澈而带着不安的眼眸上,心中满是不忍与纠结。他对梅凝确有好感,那份绝境中滋生的情愫纯粹而真挚,不含任何杂质,是黑暗中彼此慰藉的温暖。但他一心向道,结婴之路凶险莫测,耗时更是无法预估,短则三五年,长则十余年,甚至数十年都有可能。他不敢给她虚无的承诺,更不愿耽误她的前程:“梅凝道友,” 韩立语气诚恳,目光清澈如溪,不含一丝杂质,“阴冥之地的相遇相知,是我之幸。那段日子,若非有你照料,我未必能顺利脱身。只是结婴之事变数太大,我不知需耗时多久,甚至不知能否一次成功。你如今修为尚在筑基,寿元有限,若等我十年八年,甚至更久,对你不公。我不愿你将大好年华浪费在一场未知的等待上。”
梅凝闻言,眼中的期待渐渐黯淡下去,如星辰陨落,只剩下无尽的失落。她张了张嘴,想要说 “我愿意等”,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 她知道韩立说的是事实,修仙界岁月无情,筑基修士寿元不过两百载,若韩立结婴不成,或耗时太久,她终究难以等待。更何况,她不愿成为韩立的累赘,不愿让他因自己而分心。一时间,庭院中陷入沉默,只有晨风吹拂树叶的沙沙声,格外静谧。
韩立看着她默然的模样,眼中满是愧疚,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玉瓶,小心翼翼地递给梅凝,玉瓶上刻着繁复的聚灵纹,能更好地保存丹药灵气:“这里面有三枚青元丹、一枚凝金丹,还有我这些年收集的一些灵材。青元丹能助你稳固筑基修为,凝金丹可大幅提升结丹成功率。你好生修炼,若日后有缘,我结婴成功,自会寻你。” 他心中暗下决心,若此次结婴成功,定要尽快找到她,弥补今日的遗憾。
梅凝接过玉瓶,指尖微微颤抖,冰凉的玉质让她稍稍镇定,轻声道:“多谢韩道友。” 她没有承诺等待,也没有拒绝,只是将玉瓶紧紧攥在手中,指节微微发白,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 无论是否能等到韩立,她都要努力提升修为,不再成为他人的拖累,她要凭借自己的力量,站在与他同等的高度。
韩立对着她微微颔首,又看向厉飞雨,语气郑重:“飞雨,梅凝道友便托付给你了,日后多加照拂。她性子清冷,不善言辞,若遇凶险,还望你多费心。”
“放心,有我在,没人能伤她分毫!” 厉飞雨拍着胸脯保证,语气斩钉截铁,眼中满是真诚,“我会护她周全,助她提升修为,等你结婴归来,定给你一个完好无损、修为大进的梅凝道友。”
韩立不再多言,深深看了梅凝一眼,那目光中包含着歉意、期许与不舍,随即转身化作一道青虹,朝着落云宗的方向疾驰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天际。他不愿过多纠缠,怕自己会忍不住改变主意,也不愿给梅凝虚无的承诺,唯有以实力证明自己,待结婴功成,再续前缘。
看着韩立远去的背影,紫灵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惋惜,随即转头对厉飞雨道:“厉道友,我打算游历天南一番,再做后续打算。”
厉飞雨一愣,眼中满是诧异:“哦?紫灵道友不与我们一同前往越国吗?越国虽被鬼灵门占据,但有我与石龙在,自保绰绰有余,你若同行,也能多一份照应。”
紫灵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倔强与野心,周身萦绕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我虽感激你二人救命之恩,但素来不喜托庇于人。天南四大势力纷争不断,正是历练的好时机,我想凭自己的实力闯荡一番,看看能否走出属于自己的路。” 她心中隐隐明白,自己对厉飞雨已生情愫 —— 那是他多次舍身相护时萌生的悸动,是他豪爽磊落的性格带来的吸引。但她心气极高,不愿做依附强者的菟丝花,她要成为能与他并肩而立的存在,而非需要保护的弱者。她要让他看到,自己并非只能依靠他,也能在这纷乱的天南大地闯出一片天地。
厉飞雨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向来欣赏有骨气的人,紫灵的倔强与野心,让他颇为欣赏:“好!有志气!若日后遇到凶险,可传讯于我,天南境内,我厉飞雨日后说话必然还算管用!” 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传讯玉符,递给紫灵,玉符上刻着他的灵识印记,“此玉符可直接联系到我,无论你在何处,只要捏碎玉符,我便能感应到你的位置,即刻赶去。”
紫灵接过玉符,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玉面,心中一阵暖流涌动,对着厉飞雨深深一揖:“多谢厉道友。他日若有机会,我定会登门道谢,届时,我定已成为能与你并肩的强者。” 说罢,她转身化作一道紫虹,朝着天南南部的方向飞去,身影洒脱,毫不拖泥带水,只是在转身的刹那,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舍。
庭院中只剩下厉飞雨、梅凝、石龙以及沦石村的众人。柳渊走上前道:“厉道友,现在我们可以出发前往越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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