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飞雨艰难地抬了抬手臂,胸口传来一阵刺痛,他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声音带着伤势带来的沙哑:“晚辈厉飞雨…… 为寻玄阴珠而来。” 他低头看了眼怀中的玄阴珠,黑芒在掌心流转,“村中两位道友肉身崩毁,转修鬼道功法,需玄阴珠凝实魂体,否则魂飞魄散只在旦夕。这阴骨龙守在此地,晚辈别无选择,只能与它死战。”
白鹿老人目光微动,指尖一缕阴冥之力飘向厉飞雨怀中的玄阴珠,绕着珠子转了一圈,又缓缓收回:“玄阴珠,阴冥之地万年阴煞凝结,最是滋养魂体,倒是选对了物件。” 他转头看向被锁链束缚的骨龙兽,眼窝中魂火温顺了许多,“这阴骨龙并非天生凶戾,它本是阴冥之地最古老的生灵,本体是一头石龙,吸收百万年阴煞修成冥核,却在千年前被阴冥本源反噬,神智被侵蚀,才沦为只知杀戮的凶兽。”
说罢,他指尖轻弹,一道淡黑色气流射入骨龙兽的冥核所在,骨龙兽庞大的身躯微微一颤,周身阴冥之气竟温顺了几分,眼窝中的魂火泛起一丝清明。“它的神智还有残存,只是被阴冥之力的凶性裹挟,难以自主。” 白鹿老人轻叹,“你二人打斗引动的阴冥本源,若再持续片刻,不仅它会彻底沦为本源傀儡,这枯骨林百里之内,怕是要化作绝地。”
厉飞雨心中一凛,没想到这骨龙兽还有这般来历,更没想到战斗的后果如此严重。他看向白鹿老人,语气恭敬:“前辈神通广大,晚辈佩服。不知这阴冥之地的力量,是否能助两位道友稳固魂体?她们初修鬼道,根基未稳,还请前辈指点。”
“鬼道功法,本就与阴冥之力相契。” 白鹿老人缓步走到厉飞雨面前,右手轻轻按在他的肩头,一股温和却磅礴的阴冥之力涌入体内,断裂的肋骨瞬间传来强烈的暖意,翻腾的气血也渐渐平复,“阴冥之地的核心,并非单纯的阴煞,而是‘本源阴冥力’,这力量能侵蚀肉身,却能滋养魂体。你那两位道友的《玄阴炼魂诀》,只知吞噬阴煞,却不知提纯本源,难怪难以稳固魂体。”
他收回手,厉飞雨已能轻松起身,伤势竟好了大半。“多谢前辈疗伤!” 厉飞雨深深一揖。
“无妨。” 白鹿老人摆了摆手,目光望向远方的黑雾,眼神变得深邃,“老夫在此隐居数百年,并非单纯避世,而是一直在研究此地的根源。你可知,这阴冥之地,并非自然形成的秘境?”
厉飞雨一愣:“前辈的意思是?”
“老夫遍查此地遗留的上古残碑,结合万年阅历推断,这阴冥之地,实则是真灵罗喉的腹内空间!” 白鹿老人的声音带着一丝震撼,“罗喉,上古凶性真灵,以天地万物为食,尤为喜爱阴气、煞气等阴性物质。腹内自成一方天地,阴冥之气便是它消化煞气后的本源之力。此地的空间壁垒,并非人为布置,而是罗喉的肉身经脉所化,我等修为不及此兽之皮毛,寻常手段根本无法打破。”
“真灵罗喉?” 厉飞雨心头巨震,他虽未见过真灵,却也听闻过上古真灵的恐怖,那是比肩真龙,彩凤神明般的存在,“那…… 便无半分离开的可能?”
“也非全然无望。” 白鹿老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真灵虽强,却也需呼吸吐纳。罗喉每千年会有一次‘浊气喷发’,实则是它的呼气之时,届时腹内空间会与外界连通,暴风山顶便是它的喉口所在,只要能在喷发的瞬间,从暴风山顶一跃而出,便能逃出罗喉之口。”
他顿了顿,补充道:“这只是老夫的推断,上古残碑上仅有只言片语记载,数百年来,从未有人成功过。暴风山顶阴冥风暴肆虐,更有罗喉体内的煞气凝聚的凶兽守护,且喷发时间极短,稍有不慎,便会被浊气绞碎,或被罗喉重新吸入腹内,万劫不复。”
厉飞雨沉默片刻,眼中却燃起一丝希望:“只要有一线生机,便值得一试。晚辈与两位道友被困此地,只求能离开阴冥,返回阳间。”
白鹿老人看着他,嘴角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老夫寿元仅剩百年,化神期瓶颈难破,本已心灰意冷。但你的出现,还有那两位转修鬼道的小友,让老夫看到了一丝可能。” 他转头看向骨龙兽,“这阴骨龙的冥核,蕴含着最纯粹的阴冥本源,若能借助它的力量,再加上玄阴珠和两位小友的魂体共鸣,或许能在罗喉呼气时,破开浊气屏障。”
“前辈是想与晚辈合作?” 厉飞雨瞬间明白过来。
“正是。” 白鹿老人点头,“老夫可助你的两位道友提纯阴冥之力,让她们的魂体快速凝实,甚至能将鬼道功法与阴冥本源结合,实力更上一层;你肉身强横,可作为突围的主力,抵挡暴风山顶的凶兽与浊气;至于这阴骨龙,老夫可彻底净化它被侵蚀的神智,让它成为助力。”
他指尖轻挥,束缚骨龙兽的锁链松动了几分,骨龙兽眼窝中的魂火清明了许多,竟对着白鹿老人微微颔首,像是在表达感激。“它已认老夫为主,只要净化神智,便是一大战力。” 白鹿老人说道,“老夫所求,只是借此次机会,尝试突破化神瓶颈,寻得前往灵界的机缘。你我互利共赢,不知厉小友是否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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