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难了
韩立抬手示意厉飞雨坐下,指尖轻轻敲了敲桌角的青瓷茶杯 —— 杯底还沾着些许灵茶的碎末,显然是刚冲泡过不久。他没有立刻开口,而是起身走到玄天小鼎旁,指尖凝出一缕灵力,轻轻拂过鼎身,鼎下的火焰瞬间减弱,丹药的清香也随之淡了几分,才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厉飞雨身上,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岁月沉淀的厚重:“你从越皇宫消失后,天南的局势就乱了。”
“魔道六宗突然大举入侵,正道宗门节节败退,黄枫谷也没能幸免。” 韩立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像是在回忆那段混乱的日子,“当时我刚结丹不久,本在宗门后山闭关稳固境界,却被长老们紧急叫出 —— 他们要让我们这些低阶练气修士和筑基弟子断后,掩护宗门高层和核心撤离。”
厉飞雨心中一沉 —— 他虽离开天南多年,却也知道黄枫谷曾是天南越国七大宗门之一,竟会做出如此弃子之举。“他们就这么放弃你们了?”
“宗门利益至上,哪管弟子死活。” 韩立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嘲讽,“当时后山的传送阵只对金丹以上修士开放,我们这些人,要么战死,要么沦为魔道修士的阶下囚。我不愿坐以待毙,便趁乱伪装成受伤的筑基弟子,混在溃兵中往外围逃。”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锐利:“突围时遇到不少魔道修士,有金丹期的,也有筑基期的。我偷袭了三个落单的金丹初期魔修,又用‘敛气符’遮住气息,才勉强冲出血围。” 说到这里,他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泛着淡青色光芒的飞剑 —— 剑身上布满细密的纹路,正是陪伴他多年的绿煌剑,“这剑帮我挡了不少致命伤,若不是它,我恐怕也走不出天南。”
厉飞雨看着那柄飞剑,想起当年在燕家堡,韩立就是用这柄剑斩杀了不少敌修,心中不禁感慨 —— 天南一别,两人竟都经历了这般生死考验。“你找到那处秘密传送阵,是早有准备?”
“算是偶然。” 韩立点头,语气里多了几分回忆的温度,“筑基期时,我曾在一次宗门任务中,意外发现了一处上古修士的废弃洞府。洞府深处藏着一座传送阵,当时我修为不够,无法激活,只记下了阵纹和启动方法,想着日后或许能用得上。”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灵茶,“冲出重围后,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处传送阵 —— 与其在天南被魔道修士追杀,不如去未知的地方碰碰运气,哪怕是死在传送途中,也比沦为阶下囚强。”
“传送过程顺利吗?” 厉飞雨追问 —— 他知道上古传送阵多不稳定,稍有不慎就会被空间乱流撕碎。
韩立摇了摇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后怕:“不太顺利。启动传送阵时,阵眼的灵晶突然爆裂,传送坐标偏移了不少。我被卷入空间乱流中,亏得身上有早年炼制的‘龟甲符’和玄铁护心镜,才没被乱流伤到要害,最后跌跌撞撞落在了外星海的一处荒岛。”
“那荒岛荒无人烟,只有些低阶海兽。我在岛上修养了三个月,才恢复伤势,然后就开始在外星海漂泊。” 韩立的语气渐渐平缓,“外星海比天南更混乱,修士们为了灵材、矿脉,动辄生死相向。我靠着炼丹和猎杀海兽换取资源,一路往东部走,途中遇到不少危险,也结识了几个散修,可惜后来都在一次灵晶矿脉争夺中失散了。”
厉飞雨静静听着,能想象出韩立独自在外星海漂泊的艰难 —— 没有宗门庇护,没有熟人相助,只能靠自己的谨慎和实力步步为营,这与他刚到乱星海时的处境何其相似。
“至于妙音门……” 韩立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去年我为了天雷竹’恰好遇到血影宗的修士袭击妙音门的弟子。那些弟子修为不高,眼看就要丧命,我便出手救了她们。”
“妙音门掌门汪凝得知后,非要请我做宗门的供奉长老,说要报答救命之恩。” 韩立苦笑一声,“我本不愿卷入宗门纷争,可她们 offer 的条件确实不错 —— 有独立的修炼洞府,每月提供足量的灵材,还不干涉我的自由。我想着在外星海漂泊多年,也需要一个安稳的地方整理修炼心得,寻找突破元婴的机缘,便答应了。”
他看向厉飞雨,眼神里带着几分询问:“你呢?离开越皇宫后,又经历了些什么?怎么会修炼托天魔功,还成了乱星海有名的‘魔修诛恶’?”
厉飞雨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离开天南后,如何遇到破浪号的众人,如何被海鲨帮追杀,如何被蛮胡子所救、传授托天魔功,又如何在乱星海历练、斩杀恶徒的经历,一一娓娓道来。从焚天岛的修炼,到万宝坊的拍卖会,再到无尽海渊遇到小狻猊、屠灭海鲨帮,最后到雾岛解救妙音门弟子、意外得知韩立的消息,每一个重要节点都没有遗漏。
“蛮胡子…… 托天魔功……” 韩立听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托天魔功的记载,说是上古魔道功法,修炼起来极为凶险,却也能让体修的肉身强度远超同阶。没想到你竟能将这功法修炼到第五重,还走出了自己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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