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核残骸深处,那团暗蓝色的“源血”与那丝漆黑如墨的死气,如同两位绝世高手,正在进行着一场无声而凶险的角力。源血表面星芒急促闪烁,每一次明灭都荡开一圈微弱却坚韧的净化波纹,试图驱散、消融那附骨之疽般的死气。而死气则如活物般扭曲、钻探,不断变换形态,寻找着源血防御的薄弱点,阴冷侵蚀的意志凝练如针,顽固至极。
林凡的神识小心翼翼地徘徊在这片微观战场的外围,不敢轻易介入。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无论是源血中蕴含的精纯星辰本源与不朽意志,还是那丝死气中蕴含的极致阴冷与吞噬特性,都远超他目前的境界所能轻易触碰。贸然插手,很可能非但无法得利,反而会遭到双方力量的反噬,甚至可能加速死气对源血的污染。
“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林凡心念电转,大脑飞速运转,结合自身混沌之气的特性,推演着各种可能。《混沌开天经》中关于“化生”与“归墟”的奥义在心间流淌。
混沌,可化生万物,亦可化万法为虚无。这丝死气虽强,但其本质依旧是能量的一种,理论上应能被更高等的混沌之气所同化或湮灭。关键在于,如何在不惊动、不破坏源血的前提下,精准地“剥离”或“消化”掉这丝死气?
“或许……可以尝试‘包裹’与‘内化’?”一个念头逐渐清晰。混沌之气具有极强的包容性,若能以混沌之气形成一个极薄的“膜”,先将那丝死气与源血彻底隔离开,再缓缓将包裹着死气的混沌之气收回体内,以混沌假丹为核心,慢慢将其磨灭、同化。此举风险极大,对混沌之气的控制精度要求极高,且自身需承受死气反噬的痛苦,但似乎是目前唯一可行之法。
就在林凡凝神推演,准备调动混沌之气进行尝试的刹那——
“嗡……”
一股极其隐晦、却带着明显恶意的神识波动,如同潜行的毒蛇,悄无声息地从侧后方的一堆碎石阴影中探出,极其精准地扫向了林凡所在的位置**!
这神识并非广泛探查,而是早有目标!其强度,赫然也达到了假丹层次,虽然似乎有些虚浮不稳,但其中蕴含的阴冷与死寂意蕴,让林凡瞬间寒毛倒竖**!
“有人!”林凡心中警兆狂鸣!他想也不想,几乎是本能反应,凝聚的神识瞬间如潮水般收回体内,虚空同尘术催动到极致,身形猛地向侧方一块巨岩后暴退!
“嗤——!”
几乎在他离开原地的同时,一道凝练的、几乎透明的灰色指风,无声无息地擦着他刚才站立的位置掠过,击中远处一块焦黑的岩石。那岩石表面瞬间泛起灰白之色,然后如同风化了千万年般,无声地坍塌成一堆粉末!
好诡异的攻击!好阴毒的死气!
林凡背靠巨岩,心脏砰砰狂跳,气息彻底收敛,混沌神识如同最警惕的猎豹,扫向攻击来源的方向。
只见那堆碎石阴影一阵扭曲,一道略显踉跄的身影缓缓浮现。此人一身黑袍破碎不堪,沾满血污和尘土,面色惨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正是那本该被星核爆发重创乃至灭杀的幽冥教外堂长老——鬼骨老人!
他竟然没死!而且不知用了什么秘法,竟然瞒过了林凡之前的感知,潜伏到了如此近的距离!
此刻的鬼骨老人,气息极度萎靡,远不如之前的假丹后期巅峰那般恐怖,似乎跌落到了假丹初期,而且极其不稳,显然在星核的爆发中遭受了难以想象的重创,已是强弩之末。但他那双深陷的眼窝中,却燃烧着怨毒、贪婪与疯狂的火焰!
“小杂种……咳咳……”鬼骨老人声音沙哑干涩,每说一句话都仿佛牵扯着内伤,咳出点点黑血,“没想到……你居然也没死……还突破了假丹?真是……好运气啊……”
他死死盯着林凡藏身的巨岩,眼神仿佛要穿透岩石:“更没想到……这古星核历经爆发,内部竟还能孕育出一团‘星髓源血’!此物……对我圣教乃是无上至宝!对你……却是催命符!咳咳……交出你收取源血的法门,老夫……或可给你一个痛快!”
林凡心中凛然。原来那团液体叫做“星髓源血”!听名字就知其珍贵程度远超想象。而且这老鬼果然也发现了源血的存在,并且误以为自己有收取之法,这才按捺不住出手偷袭!
“老鬼,你已是强弩之末,也敢口出狂言?”林凡冷静的声音从岩石后传出,试图试探对方的虚实,“星核爆发都没要了你的命,看来你身上保命的玩意儿不少。不过,现在的你,还有几分实力?”
“桀桀桀……”鬼骨老人发出一串难听的怪笑,“杀你……足够了!”他话音未落,手中那柄破损的白骨权杖猛地一顿地!
“幽冥鬼缚,禁!”
嗡!数道无形的、由精纯死气凝聚的枷锁,瞬间出现在林凡四周,封锁了他所有闪避空间,同时一股强大的禁锢之力压下,要将他彻底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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