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柱子撕心裂肺的尖叫!
丫丫吓得捂住眼睛!
李三笑瞳孔骤缩!想推开老酒鬼,身体却被剧痛和反噬的阴寒死死钉在原地!
预想中利爪穿心的恐怖声响没有传来。 只有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如同熟透西瓜被拍碎的闷响!
砰——! 老酒鬼那只沾满污泥、看似随意拖在身后的赤脚,如同长了眼睛的蝎尾,毫无征兆地、极其随意地向后一撩!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精准无比地、狠狠踹在鼠王扑来时因暴怒而微微张开的、布满獠牙的下颚上!
“嗷呜——!!!”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嚎震耳欲聋! 鼠王那庞大的身躯,竟如同被狂奔的犀牛迎面撞上!整个头颅以一个诡异的角度猛地向后甩去!颈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脆响!庞大的身躯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庙外泥泞的地面上!溅起大片浑浊的泥浆!
庙内瞬间死寂! 只剩下鼠王在泥水里痛苦翻滚、发出破风箱般嗬嗬声的动静。
老酒鬼仿佛只是随意踩死了一只蚂蚁,连拎着酒葫芦的手都没抖一下。他浑浊的醉眼重新落回李三笑那张因惊愕而微微张开的、沾满血污泥污的脸上。
“看什么看?”老酒鬼嗤笑,沾满污泥的手指点了点李三笑手里那把沾满血污和妖秽的锈刀,“指望这破铁片子...给你婆娘暖坟?”他猛地抬手! 哗啦——! 葫芦里粘稠浑浊、散发着刺鼻辛辣气味的劣酒,如同决堤的洪水,狠狠浇在李三笑紧握的锈刀刀身上!也浇了他满头满脸!
冰冷的酒液混合着血污泥污,瞬间糊了李三笑一脸!浓烈的劣酒辛辣味直冲鼻腔,呛得他眼泪鼻涕一起涌出来!伤口被酒液浇灌,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皮肉深处!
“呃啊——!”李三笑压抑不住地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闷哼,身体因剧痛而剧烈颤抖!布满血丝的眼睛瞬间被激得通红!
老酒鬼嘶哑的声音像钝刀刮锅底,每一个字都带着浓烈的酒气和刻骨的寒意,“这点疼...比得上你婆娘被妖火烧魂的万一?”他布满血丝的醉眼死死钉在李三笑扭曲的脸上,“想死?孬种!”
李三笑猛地抬头,沾满酒水和血污泥污的脸上,那双通红的眼睛如同被激怒的困兽:“放屁!老子...”
老酒鬼猛地打断,声音如同炸雷,震得李三笑耳膜嗡嗡作响!“问问你婆娘!”他沾满污泥的手指,狠狠戳向李三笑心口那半截被酒水淋湿的蝶梦簪!“问问礁石坟头那两行血字!她们...准你这废物烂在这里喂耗子?!”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李三笑心底最深的伤口!比鼠爪撕裂皮肉更痛!比毒伤蚀骨更钻心!
礁石孤坟!“妻苏小蛮”!冰冷的刻痕!草编老鼠湿漉漉的尾巴! 苏小蛮白衣染血、扑向骨妖巨爪的刹那残影! 老酒鬼那只踩在“夫李三笑泣立”血字上的脏脚!
“老子...不是废物!”李三笑从牙缝里挤出野兽般的嘶吼,新生的白发根根倒竖!沾满劣酒和污血的身体因巨大的愤怒和屈辱而剧烈颤抖!他想扑上去撕烂那张脏污的老脸,却被剧痛和一种无形的巨大悲愤死死压住!
“不是废物?”老酒鬼嗤笑一声,浑浊的目光扫过李三笑软垂的、乌黑发紫的左臂,扫过他后背崩裂、被酒水浸透而显得更加狰狞的腐蚀伤口,扫过他布满血污泥污、狼狈不堪的脸。“瞧瞧你这熊样...”他拎起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大口,浑浊的酒液顺着乱糟糟的胡须往下滴,“坟头哭得震天响...刻字刻得比鬼画符还深...有个鸟用!”他顿了顿,沾满污泥的脚随意踢了踢李三笑无力垂落的手,“连刀...都握不稳的玩意儿...也配提报仇?”
就在这时! 嗤嗤嗤——! 一阵奇异的、如同冷水滴入滚油般的声响,猛地从李三笑手中传来!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下意识地低头—— 只见手中那把被劣酒彻底淋透的锈刀刀身之上,竟毫无征兆地窜起一缕缕跳跃的、妖异的青色火苗!火苗极其微弱,却带着一股焚烧邪祟的凛冽气息!刀身上那个模糊的“蛮”字,在青焰的舔舐下,暗红的血污如同积雪遇阳般迅速消融,重新变得狰狞清晰!青焰燃烧时散发出的,正是那股熟悉的、烧焦枯草混着浓烈劣酒的辛辣气味!
这气味...和临安城破那夜,老酒鬼刀锋上燃起的青焰...一模一样!
李三笑瞳孔骤缩!布满血污泥污的脸上第一次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愕!一股微弱却纯净的暖意,顺着紧握刀柄的右手掌心,丝丝缕缕地蔓延开来!这股暖意并非灼热,更像冰雪初融的春溪,所过之处,左臂那股阴寒刺骨的腐蚀麻木感,竟如同被阳光照射的晨雾,微微一滞!
庙外,那些原本在鼠王哀嚎声中躁动不安、准备再次涌入的鼠群,在嗅到这青焰气味的刹那,竟齐齐发出一阵惊恐的尖利嘶鸣!如同遇到了天敌克星!幽绿的眼睛里充满了本能的恐惧,竟不由自主地、混乱地向后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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