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怀中蝶梦簪骤然爆出刺目金光!光流如有实质般向上奔涌,瞬间凝成半透明的金钟罩!
轰!!!
粘液球撞上光罩,如同滚油泼雪般剧烈蒸腾!嗤啦作响的白烟混合着恶臭弥漫开来,金光护罩明灭不定,裂纹蛛网般蔓延!
“噗!”李三笑被反震得气血翻腾,喉头一甜喷出血沫,后背伤口崩裂的剧痛让他差点跪倒。他死死抵住颤抖的光壁,嘶声咆哮:“柱子!扒门缝!老子顶不了多久!”
柱子被气浪掀了个跟头,连滚带爬扑到地窖门边,指甲抠进腐朽的木缝拼命外扳!“哥!门轴锈死了!”
“锈你个头!”李三笑额头青筋暴突,眼角余光扫到坑边半具被腐蚀得只剩骨架的匪徒尸体,“拖那副排骨架子过来!垫老子脚下!”
柱子一愣,旋即明白,连滚爬过去拽起骸骨。白骨在李三笑脚下“咔嚓”碎裂,垫高寸许。就是这寸许高度!李三笑双脚蹬实,腰背发力,顶着濒临破碎的金光罩猛地向上一拱!
“开——!!!”
嘎嘣! 腐朽的门轴发出刺耳呻吟,厚重的木板门被这股蛮力硬生生顶开一道半尺宽的黑缝!
金光罩也在同一时刻“啪”地碎裂!残余的粘液如同跗骨之蛆溅落,嗤嗤灼烧着地面!
“进!”李三笑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吼出的声音带着血沫子,“快!耗子钻洞会不会?!”
门缝后,是死一般的寂静和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只有几十双惊恐到极致的眼睛,在昏暗中反射着微弱的光,像受惊的幼兽,死死盯着门缝外两个血糊糊的身影。
“操…”李三笑喘着粗气,抹了把糊住眼睛的血汗,朝那片死寂的黑暗扯开一个自认“和蔼”却狰狞无比的笑:“喂!里边的小崽子们!阎王爷查房了?喘个气儿给叔叔听听!”
黑暗中传来压抑的抽泣和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啧,胆子喂狗了?”他不耐烦地拍打着门板,震落簌簌灰尘,“老子李三笑!临安城西市街扛把子!谁家爹娘没听过老子威名?欠我赌债的排队能绕城三圈!”
角落里,一个缺了门牙的小男孩哆嗦着举起手,细如蚊蚋:“骗…骗糖画的…三叔?”
李三笑脸皮一抽:“…艺术鉴赏!懂不懂欣赏!”他梗着脖子,努力挺直佝偻淌血的后背(疼得他直抽冷气),“现在!老子升级了!新鲜出炉的救世主叔叔!专治妖魔鬼怪小儿夜啼!想活命的,吱一声!管事的崽子滚出来认认亲!”
短暂的死寂后,一个梳着歪歪扭扭羊角辫、脸上黑灰都盖不住清秀的小女孩,颤巍巍地从大孩子身后挤出来。她怀里紧紧抱着个吮手指的婴儿,努力挺着小胸脯:“你…你真是渡口救我爹的…白头叔叔?爹说有个铜钱信物…”
铜钱! 李三笑心脏猛跳,是老吴头的孙女丫丫!他哆嗦着手往怀里掏,那枚嵌着血痂的铜钱被掏了出来,在门缝透进的微光下边缘泛着暗红。“是不是这个?”他晃了晃,“老吴头给的护身符!船钱!认识吧?”
丫丫的眼睛瞬间亮了:“爹的铜钱!”她往前冲了半步,又吓得缩回去,指着李三笑肩膀呲呲冒血的伤口,“叔…你…你漏血了…”
“汗!天热你懂不懂?!”李三笑粗暴打断,飞快把铜钱塞回去,像怕烫手,紧贴着胸口那半截簪子。他扫过一张张惊惶的小脸,“都给老子竖起耳朵听好了!外头有个下蛋的母妖怪!刚被老子掀了老巢,正发疯要找零嘴儿磨牙!”他故意把妖母说成“下蛋的老母鸡”,唾沫星子喷进地窖,“现在!腿脚利索的扶好腿短的!跟着老子这个‘新鲜救世主’!咱们溜出去吃香喝辣!谁掉队…”他猛地呲牙,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塞妖怪牙缝当开胃菜!”
“哇——!”一个鼻涕娃被他凶相彻底吓破胆,张嘴嚎啕。
“憋回去!”李三笑眼疾手快,反手从地上抓起一把混合着血泥的湿土(祈祷没有可疑成分),精准地糊进鼻涕娃大张的嘴里!“再嚎!老子把你种这儿当蘑菇!”
鼻涕娃被噎得直翻白眼,惊恐地把泥巴往外呸,哭声硬生生噎成打嗝。其他孩子吓得死死捂住嘴,连抽泣声都没了。
就在这时—— 咚!咚!咚! 沉重的撞击如同巨锤砸在头顶地窖盖板上!整个空间疯狂摇晃!土块碎石暴雨般砸落! “嘶昂——!”妖母暴怒的尖啸穿透土层,震得人耳膜刺痛!它显然发现了猎物钻进了最后的“老鼠洞”!
“它…它要砸进来了!”柱子脸色惨白,下意识用身体挡住门缝。
地窖里瞬间炸锅!恐惧的洪流冲垮了最后防线! “娘啊——!” “我不想死!”
混乱中,丫丫怀里的婴儿被吓得尖声哭嚎。
“闭嘴!都给老子闭嘴——!!!”李三笑的声音如同炸雷,压过所有哭嚎和撞击!他猛地撕下自己早已破烂不堪的左边袖子,露出肌肉虬结(且血迹斑斑)的胳膊。然后在柱子惊愕的目光中,他将破袖子缠在右手血肉模糊的掌心上,狠狠打了个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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