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殿的判决余音还在耳畔,林渊握着那枚通往禁书库的令牌,指尖却无半分暖意。中品灵石的奖励被他随意丢进储物袋,相比这些身外之物,墨尘躬身谢罪时眼底那抹转瞬即逝的阴狠,更让他如芒在背。刚走出殿门,凛冽的山风卷着雪沫打在脸上,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口的渊水玉佩,玉佩冰凉的触感让纷乱的思绪瞬间清明。
“林渊!”苏清瑶的声音从石阶下传来,她裹着一件绣着火焰纹的锦袍,手中提着一个食盒,看到林渊便快步上前,“我猜你议事结束会直接去藏书阁,特意做了些暖身的灵米糕。”食盒打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桂花与灵力的香气溢出,米糕上还凝着一层淡淡的火焰灵气,恰好中和了林渊周身散逸的寒气。
林渊接过食盒,咬下一块米糕,暖意从舌尖蔓延到丹田:“墨尘虽被罚闭门思过,但这只是权宜之计。他经营青云宗百年,势力盘根错节,绝不会甘心受罚。”他将长老会的细节简略告知苏清瑶,尤其提到墨尘反咬《九渊诀》是邪修功法时,苏清瑶气得攥紧了拳头:“他这是贼喊捉贼!若不是宗主顾及宗门颜面,早该将他废去修为。”
“宗主有自己的考量,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林渊晃了晃手中的禁书库令牌,“这是我眼下最好的机会。《九渊诀》的来历、父母留下的线索,或许都藏在禁书里。而且刘长老说墨尘丹房有密室,我得借查阅禁书的名义,摸清丹房附近的布防。”
藏书阁位于青云宗后山的灵脉中枢,禁书库在阁楼最顶层,由两名筑基后期的长老看守。林渊出示令牌时,守阁长老枯槁的手指在令牌上摩挲片刻,目光落在他腰间的流霜剑上:“寒水峰主特意打过招呼,你可查阅所有与冰灵根、上古功法相关的典籍,但禁书库第三排的‘邪修录’不得触碰——那是墨尘长老当年主修的类目,他留有灵识印记。”
林渊心中一动,表面却恭敬应下。禁书库内弥漫着陈旧的纸墨香,书架上的玉简与古籍都泛着淡淡的灵光。他直奔记载上古灵根的区域,指尖划过一排排典籍,最终停在一本封面刻着冰纹的《极寒秘录》上。书页展开的瞬间,一股精纯的寒气扑面而来,与他体内的九渊寒气产生共鸣。
“九渊冰眼,极寒冰原之核,蕴天地本源寒力,乃冰灵根修士的修炼圣地……”林渊轻声念出记载,瞳孔骤然收缩,“《九渊诀》需借冰眼本源之力方能圆满,修炼至极致可引九渊之水,荡清邪魔……”书中还附着一幅简略的地图,标注着极寒冰原的大致方位,以及“冰灵族守护”的字样。
他正看得入神,身后突然传来轻微的灵力波动。林渊瞬间运转玄影符的隐匿法门,周身气息与周围的书架融为一体。只见一道穿着内门弟子服饰的身影鬼鬼祟祟地走来,目光在林渊方才翻阅的典籍区域扫过,随即从袖中取出一枚传讯玉符,指尖刚要注入灵气,就被林渊甩出的一道冰丝缠住手腕。
“谁派你来的?”林渊的声音带着冰寒,冰丝已顺着对方的手腕渗入经脉。那弟子脸色惨白,哆哆嗦嗦道:“是……是墨尘长老,他让我盯着你查阅的典籍,若涉及‘九渊’‘冰眼’之类的内容,立刻向他汇报。”
林渊眼中寒光一闪,将对方的传讯玉符夺过捏碎:“回去告诉墨尘,我对他的‘邪修录’更感兴趣。”他松开冰丝,看着那弟子连滚带爬地逃离,心中愈发确定——墨尘也在寻找九渊冰眼的线索,甚至可能早就知道《九渊诀》与冰眼的关联。
离开藏书阁时已近黄昏,寒水峰的灵脉在夕阳下泛着淡蓝色的光晕。林渊刚踏上峰前的石阶,就看到寒水峰主站在聚灵阵旁,手中把玩着一枚黑色的玉简。“查得如何?”峰主开口,目光却望向远处墨尘居住的火云峰方向,“那老狐狸的眼线刚离开藏书阁,就被我的人截住了。”
“弟子在《极寒秘录》中查到九渊冰眼的记载,与《九渊诀》渊源极深。”林渊将古籍中的内容复述一遍,“墨尘也在盯着冰眼,他的目的恐怕不只是夺取我的功法。”
寒水峰主将黑色玉简递给林渊:“这是极寒冰原的详细地图,标注着冰风暴区与冰盗的活动范围。墨尘早年曾在极寒冰原历练,与当地的邪修‘冰魄老怪’有旧。他现在闭门思过是假,暗中联络邪修才是真。”他顿了顿,补充道,“禁书库中还有一本《抗魔纪事》,被墨尘用灵识封印了,你可用渊水玉佩的力量解开,里面记载着血影教与九渊的渊源。”
当晚,林渊在居所内布下隔音阵,将渊水玉佩贴在《抗魔纪事》的封面上。柔和的蓝光渗入书页,原本模糊的字迹逐渐清晰:“血影教源于上古邪魔残魂,以吸食修士灵根为生,九渊冰眼乃封印邪魔的关键节点……”看到这里,林渊猛地想起父母留下的古籍中,也有“守护九渊”的字句,心中豁然开朗——父母当年被血影教追杀,或许就是为了保护九渊冰眼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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