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秘境归来的第七日,寒水峰后山的静心崖已被层层禁制笼罩。崖顶的石室中,林渊正将从秘境带回的千年雪莲小心取出,花瓣上凝结的冰晶在灵灯映照下流转着月华般的光泽,丝丝缕缕的极寒灵气顺着指尖钻入经脉,让他丹田内的寒气不由自主地躁动起来。
“这雪莲生于秘境雪线之上,吸百年霜露,承天地寒华,用来炼制筑基丹再好不过。”林渊指尖轻抚雪莲花瓣,想起在落霞殿中寒水峰主驰援时赞许的目光,心中愈发坚定。此次秘境之行,他不仅擒获韩峰、拿到墨尘通敌的证据,更得此天材地宝,冲击筑基期的把握又添三分。
石室中央早已摆好一座青铜丹炉,炉身刻满冰纹符箓,正是寒水峰主暂借他的“寒月炉”。林渊点燃炉下的地火,并非寻常火焰,而是他以《九渊诀》凝练的太阴真火,橘红色的火焰安静地舔舐炉底,却没有丝毫燥热,反而让周围空气都泛起细密的冰花。他将雪莲拆分,花瓣、花蕊、莲心分别放入玉盒,又取出从秘境中获得的辅材——凝冰草、霜叶花、玄水石,一一按比例排开。
“炼丹先炼心。”林渊盘膝坐下,运转《九渊诀》平复心绪。渊水玉佩在胸前微微发热,温润的寒气缓缓流淌,将他因即将突破而有些浮躁的灵气安抚下来。他想起李大夫临行前的叮嘱:“筑基乃修仙第一道分水岭,根基越稳,前路越宽。”又念及父母的血海深仇,以及墨尘尚未清除的威胁,眼神愈发沉静。
丹炉预热已毕,林渊率先将玄水石投入炉中,太阴真火骤然升腾,将矿石熔炼成一汪澄澈的液体。他掐动法诀,液体化作细密的水线,在炉壁凝结成一层晶莹的薄膜——这是“水承丹基”之法,能最大限度保留灵材的药性。紧接着,凝冰草与霜叶花相继入炉,两种灵草遇火即化,与玄水石的液膜交融,散发出清冽的香气。
最关键的一步来了。林渊双手托起雪莲,莲心处最精纯的寒气让他指尖都结了层白霜。他小心翼翼地将雪莲花蕊撕下,以灵气包裹着送入丹炉,同时口中念动《九渊诀》中的控火法门,太阴真火瞬间转弱,化作丝丝缕缕的火丝,温柔地炙烤着花蕊。花蕊在火丝与水膜的双重作用下,逐渐化作一团淡蓝色的灵液,与其他药材的药性完美融合。
就在此时,丹炉突然微微震颤,炉盖缝隙中溢出一缕紊乱的灵气。林渊心中一紧,暗叫不好——雪莲的寒气过于霸道,与霜叶花的药性发生了冲突。他来不及细想,立刻将左手按在炉身,渊水玉佩的蓝光骤然暴涨,一股温和而强大的寒气注入炉中,如同无形的手,将紊乱的灵气重新梳理整齐。
“好险。”林渊额角渗出细汗,这才发现后背已被冷汗浸湿。筑基丹的炼制本就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丹毁人伤,若非渊水玉佩护持,此次恐怕要前功尽弃。他定了定神,继续操控火丝,将雪莲花瓣逐一加入丹炉,每一次投入都伴随着精准的灵气调控,确保药性不会再次冲突。
不知过了多久,石室中的灵气愈发浓郁,淡蓝色的丹香从丹炉中溢出,顺着禁制的缝隙飘向寒水峰各处。林渊的额角青筋微跳,丹田内的灵气疯狂运转,配合《九渊诀》引导着炉中药性的凝聚。当最后一片雪莲花瓣化作灵液融入丹团时,他大喝一声:“丹成!”
寒月炉的炉盖应声弹开,三枚圆润的丹丸冲天而起,通体冰蓝,表面凝结着细密的冰纹,正是品质上佳的雪莲丹。林渊抬手一引,丹丸稳稳落入玉瓶之中,瓶盖合上的瞬间,丹香愈发醇厚,连石室墙壁上的冰霜都仿佛鲜活了几分。他长舒一口气,这才感觉到一阵疲惫袭来,连续六个时辰的高度集中,让他的精神消耗极大。
“林师弟。”石室门外传来轻柔的呼唤,正是苏清瑶的声音。林渊撤去入口处的禁制,只见苏清瑶提着食盒站在门外,发丝上沾着几点雪沫,显然是冒雪而来。“听闻你今日炼丹,我特意炖了莲子羹,帮你补补精神。”她将食盒递过来,眼中满是关切。
林渊心中一暖,接过食盒的瞬间,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外面雪大,怎么不多穿点?”他取出一枚自己炼制的冰凝符,“这符能抵御寒气,你带在身上。”苏清瑶接过符箓,脸颊微红:“我听说你要闭关冲击筑基期,特意来看看。峰主前辈已经在静心崖外布好了聚灵阵,说等你准备妥当便启动。”
两人正说着,寒水峰主的身影出现在崖边,一袭青灰道袍在风雪中猎猎作响。“渊儿,丹炼得如何了?”峰主步入石室,目光落在玉瓶上,闻到丹香后眼中露出赞许之色,“上品雪莲丹,不错不错。”他走到石室中央,挥手布下一道隔音禁制,“筑基期对冰灵根修士而言,有一劫难需提前告知你。”
林渊神色一凛,起身行礼:“请峰主示下。”
“冰灵根修士筑基时,会引动天地间的极寒之气,进而触发小型雷劫。”寒水峰主缓缓道,“这雷劫虽不致命,却能淬炼根基,渡得越好,筑基后的实力越强。你的《九渊诀》本就与极寒同源,届时可尝试引雷劫之力入体,与寒气相融,或许能铸就万中无一的冰雷道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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