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你敢坏血影教的大事!”霞光台的乱石堆后,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刺破混乱的嘶吼。血煞使踏着满地狼藉走出,玄色长袍上沾满暗红血渍,右手五指弯曲如爪,指甲泛着淬毒的乌光——他正是墨尘麾下最得力的筑基修士,也是当年参与追杀林渊父母的凶手之一。此刻他怀中护着半枚染血的阵盘,落霞灵珠就嵌在阵盘凹槽里,七彩霞光被一层粘稠的血雾包裹,像蒙尘的宝石。
林渊刚将苏清瑶扶到安全的石缝后,听到这声音浑身一震,渊水玉佩瞬间发烫,贴着皮肤传来尖锐的警示。他抬头望去,血煞使左脸一道长长的刀疤格外醒目,与父母遗物中那枚记录凶手特征的玉简完全吻合。一股寒意从丹田直冲头顶,流霜剑在手中嗡嗡作响,剑刃上的冰纹因主人的怒火而剧烈闪烁。
“是你。”林渊的声音冷得像冰,“当年在李家坳外的山谷,你亲手斩断我父亲的灵脉。”血煞使先是一愣,随即狞笑道:“没想到那对夫妻的孽种还活着,倒是省了我不少功夫。把渊水玉佩交出来,再自废灵根,我让你死得痛快些。”他脚掌一踏,筑基初期的威压如重锤般砸向林渊,周围的碎石被震得跳起,刚愈合的地面裂缝又扩大几分。
“林师弟,你带灵珠先走!”苏清瑶挣扎着要起身,却被林渊按住肩膀。他将避障珠塞进她手中,又把冻住韩峰的冰镣往石缝深处推了推:“这是我和他的私仇,必须了结。你带着苏师兄和韩峰往秘境出口跑,寒水峰主的气息就在东边,很快就能汇合。”不等苏清瑶反驳,他已踏空而起,冰渊剑法第一式“寒江初雪”挥出,数十道冰刃如飞絮般扑向血煞使。
血煞使不屑地冷哼,右手成爪,黑气凝聚成半尺长的爪芒,挥手就将冰刃全部捏碎:“炼气八层也敢班门弄斧?”他身形一晃,施展出邪修秘术“血影遁”,身影化作一道血线,瞬间出现在林渊身后,爪芒直取他后心——那里是修士灵力运转的薄弱处,也是渊水玉佩所在的位置。
林渊早有防备,流云步运转到极致,身体如柳絮般斜飘出去,爪芒擦着他的肩胛骨划过,带起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气顺着伤口钻入经脉,像无数毒虫在啃噬。他闷哼一声,借着旋转的力道将流霜剑反撩,剑刃贴着血煞使的腰侧划过,寒气冻结了对方的衣袍,却被一层血光挡住——那是血影教的护心邪器“血蚕甲”。
“你的寒气倒是比你那死鬼爹精纯。”血煞使舔了舔爪尖的血迹,眼中满是贪婪,“墨尘长老说得没错,纯质冰灵根配上渊水玉佩,正是激活落霞灵珠的最佳炉鼎。”他猛地将怀中阵盘抛向空中,血雾从阵盘溢出,与秘境紊乱的邪气交织,形成一道血色漩涡,“蚀灵阵·血祭,开!”
漩涡中涌出无数细小的血线,朝着林渊缠来,同时落霞灵珠的霞光愈发暗淡,竟有丝丝黑气顺着血线流入血煞使体内。林渊瞬间明白对方的意图——他在强行掠夺灵珠的本源之力,哪怕会被灵气反噬,也要在短时间内提升实力。“你就不怕灵珠爆炸,把自己炸成飞灰?”林渊挥剑斩断身前的血线,寒气顺着血线反扑,冻住了漩涡的边缘。
“为了血影教的大业,区区反噬算什么!”血煞使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下青筋暴起,双眼变成猩红的竖瞳,“等我吸干灵珠和你的灵根,就能突破筑基中期,到时候青云宗也奈我不得!”他猛地拍出双爪,两道丈长的血爪芒撕裂空气,将林渊的退路完全封死。
林渊避无可避,只能将渊水玉佩按在流霜剑的剑格上,《九渊诀》运转到极致,丹田内的寒气如海啸般涌出,与玉佩的蓝光融合成一道冰蓝色的光盾。“砰”的一声巨响,光盾被血爪芒撞出蛛网般的裂痕,林渊被震得倒飞出去,撞在一根断裂的晶石柱上,喉头一甜喷出一大口鲜血。
视线模糊间,他看到苏清瑶的身影在石缝口一闪而过,显然是放心不下又折了回来。“别过来!”林渊用尽全身力气大喊,同时将流霜剑插进地面,寒气顺着剑身蔓延,在身前凝结成一道冰墙,“带着苏师兄走,这是命令!”苏清瑶的身影僵在原地,焚天扇的火焰在她手中明灭不定,最终还是咬着牙转身,扶着脸色苍白的苏明消失在雾气中。
“情深意重?可惜都是将死之人。”血煞使一步步逼近,血爪芒再次凝聚,“现在没人打扰我们了,乖乖交出玉佩和灵根吧。”林渊撑着剑身站起身,伤口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但渊水玉佩传来的温暖气息却在不断修复他的经脉。他想起父母临终前的嘱托,想起寒水峰主的期望,想起苏清瑶那句“我们一起出去”,原本涣散的灵力突然变得凝实——炼气八层的瓶颈竟在生死关头松动了。
“想拿我的灵根,先问过我的剑。”林渊将玉佩的力量全部引入流霜剑,剑身上的冰纹与蓝光交织,形成一道三尺长的冰蓝色剑气,“冰渊剑法·冰封千里!”他挥剑横扫,剑气贴着地面铺开,瞬间冻结了血煞使脚下的碎石,寒气顺着对方的脚踝往上蔓延。血煞使惊呼一声,连忙运转邪力挣脱,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寒气冻得动作迟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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