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踪林的雾气比寒水谷更诡异,不是冰晶状的冷雾,而是泛着淡灰的湿雾,粘在衣袍上凉得刺骨。林渊刚踏入林区,就感觉灵力运转滞涩了半分——这雾气里掺着微弱的幻阵能量,是青云宗特意布置的考核障碍。他握紧流霜剑,剑鞘冰纹在雾中微亮,《九渊诀》运转时,一缕寒气顺着经脉蔓延至指尖,像触须般探向四周:“小心,幻阵会扭曲声息,别被影子骗了。”
赵磊紧了紧手中的青纹盾,盾面三道裂痕在灵力催动下泛着暗淡青光,昨夜被韩峰震伤的左臂还在隐隐作痛,他却把胸膛挺得笔直:“林哥放心,我盯着身后,保证不让人偷袭苏师姐。”苏清瑶将焚天扇半开,扇沿火纹跳动,勉强驱散周身雾气:“我的火焰能烧散局部幻雾,若看到火光异动,就是我在示警。”三人呈三角阵型前进,林渊在前探路,苏清瑶居中策应,赵磊断后,脚步踩在腐叶上,只发出极轻的声响。
深入林区三里后,雾气突然变得浓稠,周围的树木影子开始扭曲,原本碗口粗的树干,在雾中竟幻化成张牙舞爪的妖兽形状。赵磊猛地攥紧盾牌,低声道:“林哥,左边有动静!”林渊却抬手示意他噤声,指尖寒气凝聚的冰蝶在空中颤了颤,指向右侧:“是幻听,真正的敌人在那边——而且不止一波。”
话音刚落,右侧浓雾中突然射出三道土黄色刃气,直扑苏清瑶面门。“小心!”赵磊反应极快,青纹盾横空挡在苏清瑶身前,“铛铛铛”三声脆响,刃气撞在盾面裂痕处,让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嘴角溢出一丝血沫。浓雾里传来嚣张的笑声:“林渊,果然是你!把冰魄花和冰牙狐妖丹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七八道身影从雾中显现,为首的是火云峰弟子李炎,正是去年在青云院门口纠集人手围堵林渊的家伙,此刻他身边跟着四名火云峰弟子,还有两名穿着内门服饰的修士,腰间挂着墨尘派系的标识玉牌。李炎把玩着手中的火纹刀,眼神阴鸷:“韩师兄说了,你这邪修根本不配参加考核,今天就让你彻底出局。”
苏清瑶气得柳眉倒竖,焚天扇火焰暴涨:“李炎,考核规矩明令禁止私斗夺宝,你就不怕被执事长老追责?”李炎嗤笑一声:“这里雾气这么浓,就算把你们打晕丢给妖兽,谁能查到是我们干的?”他挥手示意,“先解决那个防御最弱的小子!”两名火云峰弟子立刻扑向赵磊,刀光裹着火焰,直劈青纹盾。
“按计划来!”林渊大喝一声,流霜剑出鞘的瞬间,冰刃在雾中划出一道亮线,“赵磊,用盾纹震退他们,别硬抗!”赵磊应声,将灵力尽数灌入青纹盾,盾面三道青纹突然亮起,他猛地将盾牌砸向地面:“震灵术!”一股震荡波扩散开来,扑来的两名弟子脚步一乱,刀势顿时卸了大半。
苏清瑶抓住这刹那间隙,焚天扇挥出三道火符,火焰在浓雾中炸开,形成一片橙红光幕。“焚天扇·火帘!”火光照亮了周围的幻阵节点,那些扭曲的树影瞬间恢复原状,李炎等人的藏身之处暴露无遗。“林渊,你的冰刃破他们的法器!”苏清瑶高声提醒,同时扇面一收,火焰凝聚成针,射向一名弟子的眼睛。
林渊脚下流云步展开,身形如冰雾中的残影,流霜剑精准挑向李炎的火纹刀。冰刃与刀身相撞,寒气顺着刀刃蔓延,李炎只觉得握刀的手瞬间冻僵,惊呼道:“邪门功法!”他急忙撒手丢刀,却见林渊剑势一变,冰刃擦着他的手腕划过,寒气侵入经脉,让他半边身子都麻了。
“李师兄!”一名内门弟子见状,祭出一柄青铜锤砸向林渊后背。林渊早有察觉,《九渊诀》催动到极致,周身寒气凝聚成盾,青铜锤砸在冰盾上,发出“嘭”的闷响,冰屑四溅,而林渊借着反震之力转身,剑刃直刺对方咽喉。那弟子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后退,却被身后的赵磊用盾沿砸中膝盖,惨叫着跪倒在地。
战斗胶着间,浓雾突然剧烈翻滚,一阵妖兽的嘶吼声从左侧传来,比之前的冰牙狐更雄浑。赵磊刚用盾牌挡住一记刀砍,就瞥见雾中冲出一头“铁背狼”,獠牙上沾着鲜血,直奔一名火云峰弟子而去。那弟子正全力攻击苏清瑶,根本没察觉身后的危险,眼看就要被狼口咬住脖颈。
“小心妖兽!”林渊没有丝毫犹豫,流霜剑甩出一道冰刃,不是攻向敌人,而是打在铁背狼的前腿上。冰刃炸开,寒气冻住了狼的关节,铁背狼痛吼着改变方向,扑向离它最近的李炎。李炎本就被寒气所困,此刻更是手忙脚乱,只能狼狈地翻滚躲闪,往日的嚣张荡然无存。
苏清瑶愣了一下,随即明白林渊的用意——考核中击退妖兽也算积分,而且放任妖兽伤人,反而会被宗门追责。她立刻调转火力,火符射向铁背狼的眼睛,同时对那名惊魂未定的火云峰弟子喊道:“不想死就过来联手!”那弟子脸色涨红,最终还是咬咬牙,祭出法器帮着抵挡狼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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