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握着那只温热的瓷瓶回到青云院住处时,夕阳已将窗棂染成暖金色。他将炎阳丹小心翼翼地放进储物袋,目光落在桌案上那本寒水峰主赠予的《寒水剑诀》上,指尖划过泛黄的书页,李炎等人蛮横的嘴脸与苏清瑶坚定维护他的身影在脑海中交替浮现。“实力,终究还是实力。”他轻声呢喃,掌心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今日若不是苏清瑶及时赶到,即便他能凭借流云步脱身,也难免落得个狼狈收场,更遑论日后应对墨尘派系的明枪暗箭。
他走到窗边,望着寒水峰方向那片终年不散的薄雾,心中已有了决断。当务之急,便是闭关修炼,将《九渊诀》与《寒水剑诀》融会贯通,尽快突破当前境界。他转身将青竹剑靠在墙边,又从储物袋里取出赵磊托他保管的凝气丹,仔细分装在两个瓷瓶中,这才快步走向隔壁赵磊的房间。
“林渊大哥,你可算回来了!今天火云峰那些人没把你怎么样吧?”赵磊正蹲在院子里擦拭法器,见林渊进来,立刻放下手中的布巾迎上来,脸上满是担忧。他虽没敢去现场围观,但青云院门口的动静早已传遍外门,不少弟子添油加醋地说“林渊被火云峰弟子围殴”,急得他坐立难安。
林渊笑着将其中一瓶凝气丹递给他:“放心,有苏师姐解围,没吃亏。我来是想告诉你,我打算闭关修炼半月,期间帮我守着房门,不要让任何人打扰。”他顿了顿,补充道,“若是寒水峰主那边有消息,你便记下来,等我出关再说。”
赵磊接过瓷瓶,立刻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别说半月,就是一个月我也帮你守得严严实实!谁敢来捣乱,先过我这关!”他说着举起手中的水系法器“水纹盾”,虽然修为只有炼气三层,但护友心切的模样格外认真。林渊心中一暖,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返回自己的住处。
关好房门后,林渊从储物袋里取出几块下品灵石,围绕蒲团摆放成简易的聚灵阵。随着灵力注入,淡白色的灵气从灵石中溢出,在房间内缓缓流动。他盘膝坐下,先运转《青云心法》平复心绪,待杂念尽消,才将意识沉入丹田——那里,一团冰蓝色的寒气正安静蛰伏,这是《九渊诀》修炼出的本源寒气,纯净却带着凌厉的锋芒。
他翻开《寒水剑诀》,指尖抚过“流霜式”“寒潭印”等基础剑招的图谱。寒水峰主曾说此剑法可与自身功法融合,可他尝试了数次,都觉得《寒水剑诀》的水系灵气与《九渊诀》的极寒之气难以兼容,每次运转都会在经脉中引发刺痛。“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林渊皱起眉头,回想起苏清瑶的《焚天诀》与自己寒气的互动——看似相克的属性,在特定条件下反而能互补。
灵光一闪,他不再刻意用《寒水剑诀》的法门引导灵气,而是运转《九渊诀》,让冰蓝色的寒气顺着经脉流淌,待寒气行至手臂时,才按照“流霜式”的招式挥舞虚剑。这一次,没有预想中的刺痛,寒气顺着剑招的轨迹涌出体外,在空气中凝结成一道半透明的冰刃虚影。林渊心中一喜,立刻起身,抓起青竹剑在房间内演练起来。
青竹剑本是凡器,被寒气包裹后,剑身上凝结出一层细密的白霜,挥舞时带起阵阵寒风。“流霜式”的轻柔与《九渊诀》的凌厉完美融合,剑招划过之处,空气中的水汽瞬间凝结成冰粒,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越练越投入,从“流霜式”到“寒潭印”,再到“冰封千里”的雏形,寒气在他周身形成一道淡淡的屏障,房间内的温度骤降,窗棂上很快结满了冰花。
不知过了多久,林渊收剑而立,气息微微有些紊乱,但眼中却满是兴奋。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新的剑招不仅保留了《寒水剑诀》的灵动,更添了《九渊诀》的破甲之力,威力远超单独修炼任何一种功法。“就叫你‘冰渊剑法’。”他轻声说道,青竹剑上的白霜缓缓消散,露出温润的竹纹。
功法融合初成,林渊重新盘膝坐下,准备冲击炼气七层。他取出一颗下品灵石握在手中,运转《九渊诀》吸收其中的灵气。然而,刚吸收片刻,他就皱起了眉头——下品灵石的灵气驳杂,转化为寒气的效率极低,丹田内的寒气如同涓涓细流,始终无法汇聚成突破所需的洪流。“这样下去,别说半月,就是一个月也未必能突破。”他心中暗急,下意识摸向储物袋,指尖触到了一块温润的玉石——那是他在青州城选拔时,从一名败北修士手中缴获的中品灵石。
中品灵石蕴含的灵气是下品灵石的十倍,且更为精纯,是炼气期修士突破瓶颈的至宝。林渊原本打算留到筑基时再用,但此刻情况紧急,他不再犹豫,将中品灵石握在掌心。随着《九渊诀》的运转,灵石中蕴含的精纯灵气如同奔腾的江河,顺着他的掌心涌入经脉,经过《九渊诀》的转化,变成一股股浓郁的冰蓝色寒气,不断汇入丹田。
丹田内的寒气越来越盛,逐渐膨胀,开始冲击炼气六层与七层之间的壁垒。那壁垒如同坚硬的冰层,寒气撞击上去,只泛起一圈圈涟漪,却无法将其冲破。林渊咬紧牙关,加大灵气吸收的速度,中品灵石的光芒越来越黯淡,而他的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冲击壁垒的过程中,经脉被不断扩张的寒气撑得隐隐作痛,仿佛随时都会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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