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院的晨雾还未散尽,林渊已将苏清瑶赠予的藏书阁图纸收好。赵磊蹲在木屋前的石磨旁,正用灵藤仔细捆绑新采的青雾草,见林渊出来,立刻举着手中的草束喊道:“林渊,这些够换两瓶凝气丹了!加上你奖励的二十颗下品灵石,咱们至少能安稳修炼到升内门考核。” 他黝黑的脸上满是憧憬,全然没注意到林渊眼底的一丝凝重。
昨夜韩峰离去时那句“资源遗失”的威胁,如针般扎在林渊心头。按外门规矩,每月初一正是领取修炼资源的日子,林渊本想一早便去库房,却被赵磊拉着先处理灵草。此刻朝阳穿透雾层,照在青云院的青石板路上,林渊拍了拍赵磊的肩膀:“灵草先放着,我去库房领资源,你在这儿等我。” 他将寒水峰主的信物令牌贴身藏好,指尖划过青竹剑的剑柄,做好了应对麻烦的准备。
外门库房设在青云院西侧的山坳里,由三名执事轮流看管,平日里虽规矩森严,却也从无刁难弟子之事。林渊抵达时,库房外已排起长队,火云峰的弟子嬉笑打闹着站在前列,寒水峰的弟子则安静地缩在队尾,明显带着几分拘谨。“哟,这不是月度测试的状元吗?” 队列中传来李炎的声音,他故意晃了晃腰间鼓胀的储物袋,“听说韩峰师兄找你谈话了?怎么,没拜入墨尘长老门下,连排队都不敢往前站?”
周围响起几声哄笑,林渊却目不斜视,只是淡淡道:“排队领资源,凭的是规矩,不是靠山。” 李炎脸色一僵,刚要发作,就被身旁的弟子拉住:“李师兄,韩峰师兄交代过,别明着动手。” 李炎这才悻悻闭嘴,却用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林渊的背影。
轮到林渊时,库房执事刘坤正低头拨弄着算盘,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林渊的脸后,眉头瞬间皱起,语气也变得生硬:“寒水峰林渊?资源暂缺,下月再来领。” 林渊心中一凛,问道:“为何暂缺?其他寒水峰弟子都领到了吗?” 刘坤放下算盘,斜睨着他:“峰主那边调配出了问题,就你们寒水峰的资源没到,问那么多干什么?赶紧走,别耽误后面的人。”
排在后面的赵磊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闻言立刻上前一步:“刘执事,我刚才在门口碰到秦风,他说他的资源早就领了!怎么到林渊这儿就暂缺了?” 刘坤脸色微变,拍着桌子呵斥:“你个外门弟子懂什么!资源发放有先后顺序,林渊的登记册上写着‘待核查’,自然领不了!” 他说着就要合上库房的木窗,却被林渊伸手按住。
“登记册在哪?我要看看。” 林渊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刘坤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登记册是内门掌管,岂是你能看的?” 就在这时,一名寒水峰弟子匆匆跑来,凑到林渊耳边低声道:“林师兄,刘执事刚才给火云峰的弟子发资源时,特意多给了三瓶凝气丹,还说‘这是韩峰师兄的吩咐’。”
林渊心中了然,韩峰果然动了手脚。他没有当场发作,只是对刘坤道:“既然资源暂缺,烦请执事写下凭证,证明我今日前来领取未果,免得下月又说我逾期未领。” 刘坤没想到林渊如此冷静,一时竟有些慌乱,拿起毛笔的手都在发抖,写凭证时连“林渊”二字都写得歪歪扭扭。
离开库房时,赵磊气得浑身发抖,攥着拳头就要冲回去理论:“这分明是故意刁难!我去找外门长老评理!” 林渊一把拉住他,摇头道:“没有证据,长老不会采信。韩峰既然敢这么做,必然早就打好了招呼。” 他看向不远处的长老堂,“我们先去确认其他寒水峰弟子的情况,再找周明执事帮忙。”
两人先找到秦风,秦风正坐在屋前擦拭法器,听到林渊的遭遇,立刻拍着大腿道:“我今早卯时就领到了,十颗下品灵石、两瓶凝气丹,一样都没少!刘坤这是明着针对你!” 他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昨晚我看到韩峰的人偷偷进了库房,肯定是那时交代刘坤克扣你的资源。” 说着,他从储物袋里取出一瓶凝气丹,“林师兄,这瓶你先拿着应急,总不能耽误修炼。”
林渊没有接丹药,只是拱手道谢:“多谢秦师弟,丹药你自己留着修炼。我已有办法解决。” 他心中清楚,秦风资质普通,这瓶凝气丹对他而言极为珍贵。赵磊却忍不住接过丹药:“秦风,这瓶我们先记下,等林渊领到资源就还你。” 秦风连忙摆手:“不用还!上次演武场若不是林师兄解围,我的灵草早就被抢了。”
两人又接连找了三名寒水峰弟子,确认他们都已顺利领到资源,唯独林渊被以“暂缺”为由拒绝。赵磊将这些弟子的名字和领取时间一一记下,拍着胸口道:“这下证据确凿了!我就不信长老还能偏袒韩峰!” 林渊看着赵磊认真记录的模样,心中暖流涌动——在这派系林立的外门,有这样一位真心相待的兄弟,无疑是雪中送炭。
外门长老堂设在青云院的主殿旁,周明执事正在处理弟子的申诉文书,见林渊和赵磊进来,立刻放下手中的毛笔,神色凝重地问道:“是不是库房那边出问题了?” 他昨晚便料到韩峰会报复,特意叮嘱林渊若有麻烦及时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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